领略普罗旺斯 品味隆河谷美酒

    当提起普罗旺斯，人们自然而然地想到秀丽的山川、普罗旺斯美食、蔚蓝海岸、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众多的罗马文化遗址……喜爱葡萄酒的朋友一定会知道：普罗旺斯还是法国最早开始葡萄栽培与酿酒的地区之一——早在公元前400年，罗马人便在此开始种植葡萄园，准确地称这个葡萄酒产区为“隆河谷地（Cètes du Rhène）”，习惯上又分为“北隆河谷地产区”、“南隆河谷地产区”。 

　　在波尔多学习期间，恰巧同学赛巴斯提阳.约姆来自“南隆河谷地产区”中心的奥航置（Orange），并且其家族经营葡萄酒。受他的邀请与接待，我有机会深入到这块向往已久的神奇土地。由于“贪心”想游玩更多的地方，便未搭乘他的车，而是选择独自一人乘火车。

　　到达的第一站是尼姆(Něme)，位于南隆河谷产区最南部的小城填，其各字来源于泉之精华“Nemausus”，这座拥有2000多年历史的古镇，不仅因为仍保留罗马时代的迪安神殿（Temple de Diane）、古代贮水场（Gastellum）、奥邱斯特门（Porte Auguste）、考古学博物馆（Musee Archeologigue）而著名，当我们谈到葡萄酒也有它的重要影响——法国葡萄与葡萄酒技术中心位于该地。尼姆，不再是教科书上常被提到的枯燥的名字了！

　　经尼姆换乘北上的列车，到达第二站阿威农（Avignon）。“阿威农”来源于“Avenio”，意为“河之城”或“狂风之城”。来到普罗旺斯的游人不该错过阿威农，因为她的“戏剧节”，因为此地的“教皇宫殿（Palais des Papes）”，以及“阿威农桥（Pont d’avignon）”。

　　在中世纪的一个时期（1309-1377），教皇并不住在罗马，而是住在阿威农。当时法国国力强盛，在罗马教皇与法国国王间的争斗中，教皇屈从于了法国国王，1309年，教皇克莱蒙5世（Clements V），原波尔多大主教，法国人率教廷众人进入阿威农，接受法国国王的“庇护”，也可能是对葡萄酒的眷恋，促使教皇决意迁宫。以后，直至1377年，Gregorg VI迁回罗马，先后7位教皇全是法国人。
　　这一时期教廷富有、繁荣，Avignon也由此成为第二个罗马，以教皇宫殿为起点，相继修建了教堂、修道院等多座豪华建筑物，教廷中人的奢华生活也给该市带来了优雅的氛围。

　　今天，记载这一段历史占地达15000m2的教皇宫殿，习惯上被称为“旧宫”——由Benedicf XII于1334-1342年修建，和“新宫”——由Clement VI于1342-1352年修建。尽管建筑的外观无一不呈现的是法式风格，但皇宫内的装饰壁画却是意大利风韵。

　　离开丘顶的教皇宫殿向隆河方向，会看到一座断桥，这就是著名的“阿威农桥”——又名“圣贝内泽桥”（Pont de ST Benezet）。喜爱法国歌曲的人可能知道“阿威农桥”这首歌，其欢快的曲调和简洁的歌词，常被法语教师作为教材，教授外国人学习法语。

　　这座桥是在12世纪牧羊人ST Benezet感受到了上帝的召唤，修建而成。历经洪水和大革命的沧桑，现在，游人们看到的只有4孔的残桥（原建为9孔），和第二桥墩上的小教堂——Chappell ST Benezet。

　　奥航置（Orange）奥航置位于南隆河谷地中心地带，这座始建于罗马时代的城市里，尽管历经宗教战争、法国大革命等摧残，至今仍保存多处罗马遗址。尽管在普罗旺斯一带留有许多古罗马遗迹，但是没有一处能像Orange那样完整保留下来。

　　最有代表性的遗址应该是为了纪念凯撒在普罗旺斯取得的胜利而修建的，位于由法国北部进入普罗旺斯的入口的凯撒凯旋门；以及位于市中心的“古代剧场”。它是法国保存最完好的古代剧场，其观众席依山而建，分为3层，可容纳11000名观众，舞台的背墙由巨石砌成，高36米，长103米，被路易十四称为“最美丽的墙”，将剧场与闹市隔开。皇帝奥古斯都（Augustus）的3.55米雕像，于1950年被重新置于舞台背墙中央拱廊上，现在每年夏天，这里可以接纳7000多名观众进行歌剧表演。

　　当然，我没有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了解葡萄酒。

　　隆河谷地

　　隆河从日内瓦湖穿过阿尔卑斯山区，在里昂与苏菌河汇合而南下注入地中海。一般所称隆河谷地产区，指的是从北部与里昂毗邻的维恩市（Vienne）向南至尼姆（Nime）之间的地区，包括六个省的8万公顷葡萄园年出产5亿瓶葡萄酒，其无论栽培面积还是产量都在法国各葡萄与葡萄酒产区居第二，来自隆河谷地产区的红葡萄酒在法国73%的餐馆中销售，销售量占22.9%，在各大产区位居第二，尤其是在法国中、东部地区，占市场份额的57.9%。

　　尽管北部降河各地历史悠久，早在BC400，罗马人在此开始种植葡萄园（法国境内最古老的葡萄园之一），但是在面积上与南降河各地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仅有2000ha）。

　　隆河谷地产区葡萄酒分级
　　隆河谷地产区，一般可化分为三种级别：
　　CDR，（Cotes du Rhone），地区级产区葡萄酒，163个镇分属6个省。
　　Cotes du Rhone Village，村庄级产区葡萄酒，包括95个镇，其中16个镇可以加注村庄名称。
　　Crus，（13 Crus des Cotes Du Rhone），优良村庄产区，包括13个产区，如著名的Chateauneuf du Pape,北部的Cote-Rotie。
　　当然，也不应该忘了两个位于隆河谷地的“天然甜白葡萄酒”产区——Beaumes de Venise和Rasteau（后者也产红酒）。

　　南隆河谷地气候特点
　　隆河谷地南北分界以蒙特利马市（Monfelimar），这里气候受地中海影响显著，属地中海式气候，阳光充足，气候温和干燥，但不稳定，暴雨和干旱较频繁出现。1924年曾出现2米深的洪水淹没奥航置城，再如2002年9月初，奥航置地区在36小时内连降雨480mm，造成大量葡萄园绝产。

　　这里以和缓山坡地和隆河冲积平地为主，大部分为石灰岩土质，葡萄园布满了鹅卵石，很多地块表面难得见到沙或土。

　　此次行程目的地是“Domaine Grand Veneur”酒庄，其中文之意为“猎犬队长”。业主阿廉.约姆先生的家族自1826年开始从事葡萄栽培与酿酒，现在经营着60余公顷的葡萄园，其中有约20公顷座落于著名的“教皇新城（Chateau neuf du Pape）”产区，有15公顷是新近购买的位于“利哈克（Lirac）”葡萄园。

　　生产地区级（CDR）、村庄级（Cotes du Rhone Village）、以及优良村庄级（Crus如 Chateauneuf-du-Pape、Lirac）干红、干白、桃红葡萄酒，每年生产36万瓶葡萄酒。

　　阿廉.约姆的两个儿子在大学学习的专业都是葡萄酒，长子在第戎大学学习葡萄酒企业经营管理，次子赛巴斯提阳在波尔多葡萄酒学院以及波尔多国家农业工程师学院酿酒师、工程师学位。约姆先生新购买的葡萄园也正是为他们施展才华的舞台。

　　教皇新城产区
　　隆河谷南部最具知名度的产区，位于阿威农与奥航置之间，由于移居阿威农的第二位教皇Jean XXII于1320年在此建造避暑夏宫而得名。但是，历经“宗教之战”以及“二战”遭到严重毁坏，时至今日夏宫仅残留两堵墙。

　　在这里，人们幽默地说“酒神由教皇控制”。

　　教皇新城产区是法国最早的AOC之一，有3千多公顷葡萄园，法定每公顷产量为35hl。该产区红酒刚劲，酒体厚实，酒精强（最低酒精度12.5%v/v），并含有浓重的香料味，常被人们认为是法国南部炎热干燥气候区的典型代表。在这里，葡萄的整形方式独特，典型的是“高布雷”（Gobelet）式。

　　土壤多为深厚的鹅卵石平地，混以红沙壤黏土，有时在地表风不到一点土壤不足为奇，排水性特好。光照充足，年日照时数为2800小时，白天砾石吸热反光，夜间释放热量，保证为葡萄良好生长。

　　在这里有13个法定葡萄品种也是全法国绝无仅有的，著名的有le Grenache, le Cinsault, le Mourvèdre, la Syrah, le Muscardin, la Counoise, la Clairette et le Bourboulenc.

　　独特的气候，使这些品种表现出在别的产区少有的细腻，与该地区遗留的罗马遗迹一样，相当经得住岁月的考验。

　　普罗旺斯风情

　　热情好客约姆夫人来自法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区——波艮第地区，可能是赛巴斯提阳曾向她介绍过，我在学校“中餐晚会”为同学们所做的美味中餐，约姆夫人为我的到来准备了“香葱煺茯藏明虾”，细腻的明虾带有浓浓的煺茯菇香味，隐隐的普罗旺斯香草气息，配以自家酿制的葡萄酒，令我至今仍可回味。现在想来，我之所以对桃红葡萄酒评价最好，可能是因为其与煺茯的完美搭配。

　　“煺茯（Truffe）”是一种深受欧洲人喜爱的美食，被称作“黑色的金刚石”。在法国当人们谈论“煺茯”，就象在中国人们谈论“燕窝”一样。

　　中文称之为“黑孢块菌”(Tuber melanosporum)，椭圆形，表面有明显的如桑椹状的突疣，其生长于橡、榛树林浅表土层或植物根际的土中，于11月至次年3月采收。煺茯获得人们喜爱，不仅是因为其味道鲜美，如同燕窝难于采取一样，野生状态的煺茯很难被发现，有时借助动物的鼻子——如猪，去寻找，所以也被称为“猪鼻子”。

　　尽管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我也对在法国独具特色的普罗旺斯美食有了真正的了解。相对于其他地区的法餐而言，普罗旺斯美食更适合东方人的胃口，大蒜和橄榄油是普罗旺斯菜的基本调料，常配以香草、香辣料等调制，菜肴中使用大量的西红柿、茄子、青椒等蔬菜，另外，海鲜类（如著名的普罗旺斯鱼汤）也美味可口。

　　一日晚餐后，夜幕降临，我们继续交换相互感兴趣的话题。院落里的灯光吸引了邻居一老一少，他们是地道的普罗旺斯人，操着我难以听懂的方言，使我们的交流气氛更加活跃，更令我惊讶的是二人之中那位中年的“少姑爷”，居然能说几句中文！

　　几杯酒下肚后，他们提议玩“地滚球”，这可是具有法国风情的体育活动。

　　据史料记载，这项运动起源于公元前五千年的古埃及，那时人们用石头磨成圆形的球进行投掷游戏。由于这种游戏方法简便易行，且饶有趣味，很快被人们喜爱，１９世纪末，这项运动风靡了西欧，并随欧洲移民传播到世界各地。这项活动运动量不大，技巧性较高，很有娱乐性。法国，几乎每家花园里都有地滚球场地，老少都会玩。

　　尽管我的技艺不高，但是与赛巴斯提阳为伍令我不致太尴尬，我们两队间的12局比赛，我们仅失1局。当我于第二天告诉约姆夫人这一难以置信的结果时，“赛巴斯提阳总是那麽优秀！”约姆夫人回应道。对呀，他在波尔多四年（在葡萄酒学院以及国家农业工程师学院各两年）的学习成绩一直未出三甲。

　　但愿赛巴斯提阳酿造的葡萄酒也能这样出类拔萃。

　　在我返回波尔多不久，9月初，奥航置地区曾在36小时内连降雨480mm，造成大量葡萄园绝产。可喜的是约姆一家在暴雨降临之前已全部将葡萄采收完。

　　本文发表于《The Wine Review》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