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作为在世界范围内最为广泛饮用的酒精饮料,吸引了越来越多中国人的关注,可能出于对葡萄酒具有保健的功效认知,或者认为葡萄酒是一种时尚的符号,或者认为葡萄酒具有深厚的文化内涵,也可能是因为葡萄酒能够满足享用者丰富、细腻的感观享受。无论出于何种消费诉求,所有的消费者都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葡萄美酒是如何酿成的?
什么是葡萄酒?
通俗地说,就是采用葡萄酿制的酒。在国际葡萄酒技术与贸易交流中,葡萄酒是指采用破碎或未破碎的新鲜葡萄果实或者果汁,经过完全或部分酒精发酵后获得的饮料,其酒精度一般不能低于8.5%。由此我们不难看出,葡萄酒质量,取决于葡萄的质量,“葡萄酒的质量先天在于葡萄,后天在于工艺”、“葡萄酒质量7分在于葡萄,3分在于工艺”、“一个好的酿酒师可能会把质量很高的葡萄葡酿成平庸的葡萄酒,但是,再好的酿酒师也不能把质量低劣的葡萄酿成高质量的葡萄酒”,中外葡萄酒专家从不同的角度,注释了葡萄与葡萄酒质量之间关系。这也与中国有句谚语“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谋而合。所以,在葡萄酒行业里流行这样一句话“好葡萄酒是种出来的”。
如何获得高质量的葡萄?
葡萄果实是经过园丁息心照料,累日积月在葡萄园中形成的。也可以说是“天、地、人”等自然因素与人的能动性相结合的结果,葡萄果实的质量受到气候/土壤等自然的条件,以及葡萄品种以及种植技术水平等等影响,因而就如同我们熟悉的,来自不同产地的茶叶如“龙井”、“信阳毛尖”、“安溪乌龙”等带有地域特征、特色一样,不难理解,葡萄(或者葡萄酒)也是具有显著的地域特色。
特定的葡萄酒品种与特定的土壤/气候以及种植技术的完美结合,是形成高质量葡萄果实的基础。
园田(土壤/气候)与品种的选择
尽管现今葡萄酒越来越被赋予“奢侈”品的外衣,但是葡萄的种植,却是上帝关爱穷苦人的表现,葡萄喜欢生长于贫瘠、通透性良好的砂砾坡地,果实生长、成熟季节不需要大量的水分(具有这样自然条件的地区往往不能种植粮食作物,但是当地的人们可以种植葡萄酿制葡萄酒为生)。
选定了园田,就要进一步选择适宜的葡萄品种,赤霞珠、品丽珠、蛇龙珠(在我国,这三者有时也统称为解百纳)、西拉、美乐(梅鹿辄)、黑比诺以及长相思(白索味浓)、霞多丽(莎当尼)、雷司令、白诗南等,是喜爱葡萄酒的人们所熟悉的品种。但是在一定地区,只能有少数最适宜的品种能够获得较好的表现,就如同“莱阳梨只能在莱阳种植”、“燕山油栗只能在北京山区种植”一样。因而面对具有不同土壤/气候特点的不同产地,都在宣称是某个知名葡萄品种的最佳产地时,作为消费者就需要动用自己的智慧进行判断了。
葡萄园四季
春 每年的3月底4月初,位于北半球的大部分葡萄产区,是葡萄萌芽的时期,也是园丁们忙碌一年的开始。(图1)
夏 在5月中下旬,葡萄陆续开花。在此之前,园丁们需要确定葡萄树上的新枝条(或者称其为芽)数,这也是确定适宜产量的基础工作之一。(图2)
花凋谢后,大约经历90~120天,不同品种陆陆续续开始成熟。而在此期间,园丁们需要不间断地对葡萄枝蔓进行修整,以及病虫害的合理防治。(图3)
诸多自然因素可能显著影响葡萄的产量与质量,这也就形成了葡萄酒的年份(葡萄收获的年度)内涵,如:萌芽期的晚霜,花期的低温多雨,生长期的多雨或极度干旱,冰雹灾害,成熟期的多雨等,都是葡萄种植者期盼(为了创造个性)或不期盼(为了获得收成)的自然现象。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也是葡萄园最热闹的季节。酿酒师通过不断在田间观察、品尝葡萄,并结合在实验室中的化验分析,为确定适宜的采收期和酿造技术做好准备。
由于不同地区甚至不同葡萄园中,葡萄成熟期存在差异,传统的采收多是邻里亲友互助的方式,也是大家相互增进友情的一种方式。往往业主会提供美酒、美食,这样,人们在享受着过去的同时,憧憬着明天。现在,葡萄收获的季节,也是年轻的学生们赚取零用钱的大好时机。(图4)
不眠的冬天
葡萄采收之后,园丁们不会就此完全歇息,他们仍需要对葡萄的枝蔓进行修剪,对葡萄树进行营养,为下一个年度准备。(图5)
葡萄如何转变为葡萄酒?
成熟的葡萄一旦采收,就会被小心地尽快运到发酵车间。
在葡萄成熟的过程中,其果实表皮上也会孳生大量酵母。在路易·巴斯德揭示酒精发酵之前,酿酒师就是自觉不自觉地利用这些酵母将葡萄酿制成葡萄酒;之后,随着现代科技不断发展,现代酿酒师越来越多利用天然酵母精细筛选而来的人工酵母,这也是葡萄酒品质越来越高的重要原因之一。
红葡萄酒?白葡萄酒?
采用红(或黑)葡萄带皮(呈颜色物质主要存在于果皮)发酵,我们就获得红葡萄酒,将带颜色的葡萄(果肉为无色的品种,如黑匹诺、龙眼、玫瑰香等品种)进行压榨,取其汁,或采用绿色(或浅黄色)葡萄取其汁、发酵,我们就获得白葡萄酒。(图6)
干(不甜)葡萄酒?甜葡萄酒?
干葡萄酒(实际上就是不甜葡萄酒,是由英文dry wine或法文Vin sec直译而来),就是将葡萄中的绝大分糖都转化为酒精(这样的葡萄酒通常糖的含量少于4克/升),而甜葡萄酒就是进行部分发酵,而保留部分糖,成品酒带有明显的甜味。理论上,每17克糖可以转化为一度酒精。发酵之后,葡萄汁转变成了葡萄原酒(请不要着急,这时的“葡萄酒”还适宜于饮用,所以称作“原酒”)。(图7)
静止葡萄酒?起泡葡萄酒?
糖转化为酒精的同时,会产生二氧化碳。假如在酒精发酵未彻底完成之时,将这样的半成品装瓶并密封,使之在瓶内完成发酵的后半程,这时所产生的二氧化碳就会保留在酒中,当你打开瓶塞时(当然,一瓶起泡酒的获得还有许多其他细节工艺需要完成),就会有气泡溢出,“你也就成了百万富翁了”(拥有上百万个气泡!)。
而相反,在完全敞口的发酵罐中完成发酵,在成品装瓶之前,二氧化碳基本完全散失,这样的葡萄酒被称为静止葡萄酒。
需要提醒的是:在你想成为百万富翁之前,应当知道:“只有在法国香槟地区采用特定方法酿造的起泡葡萄酒,才能称为“香槟(champagne)”,而产于世界其他地区的同类产品只能叫起泡葡萄酒(sparkling wine)。
新鲜即饮?经年陈酿?
“葡萄酒不是越陈年,质量就越好”。某个葡萄酒是否越陈质量越好?或者某个葡萄酒是否能够经得往岁月的考验?首先取决于葡萄的质量,然后取决于酿酒师将这一质量的表达手法。就如同我们在完成义务教育之后,有的人选择了直接投身社会建设,有的人选择继续接受更多教育,我们不能仅就此判定这两种类型的人,哪类对社会贡献更大一样,两种类型的人构成了完整的社会。新鲜即饮型和经年陈酿型葡萄酒满足了消费者不同需求。
新鲜即饮型在发酵成品装瓶过程更为紧凑,以“保祖利新酒”为极典型代表,这种类型的葡萄酒经年陈酿后品质反而下降;而与此相对应的,经过更长时间的酒精发酵后,对果皮浸渍并经过其他陈酿处理的,属于经年陈酿型葡萄酒。在我们刻意寻找陈年老酒的时候,不要忽视了:“世界葡萄酒年80%在酿造后2~3年内被迅速消费”的事实。
葡萄酒是立体的?
葡萄中的有机酸转移到葡萄酒中,而糖则转化为酒精,另外,葡萄皮(籽)中的多酚物质也被部分浸渍到酒中,这三大类物质,它们之间的协调与平衡,构成了葡萄酒立体口感的基础。
对葡萄皮中多酚物质的浸取程度,是酿酒师调整葡萄酒口感风味的重要途径,根据葡萄成熟度与健康状况,一般从发酵开始到将原酒与果皮分离这段时间控制在1周至3周。
葡萄酒的陈酿
发酵后的原酒,一般需要经过几个月到几年时间的陈酿,以达到风味与口感的醇化、稳定。这可能在容量不同的罐、桶或瓶内完成。在这期间,葡萄酒近千种物质进行着缓慢而复杂的成长变化,这需要在一个温度与湿度相对稳定的环境内完成(图8)。当然,通常在装瓶前还要进行下胶、过滤,分离原酒中悬浮的果肉、皮渣等杂质,使葡萄酒晶莹剔透。
从一粒葡萄的形成,到将一瓶葡萄酒呈现在你面前,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面对蕴涵园丁和酿酒师的辛劳与期盼的葡萄酒,我想你不会选择用大杯饕餮,或者酩酊大醉而无感知的做法。让每一滴如丝甘醇,轻轻滑过你的口腔,到达你的每一寸肌肤,让葡萄美酒完美地完成它应有的生命历程。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