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喜欢幻想的孩子,一个懵懂的少年,一个梦想飞翔的乡村放牛娃。
那就是我,少年的我。
从小生活在草原上的自己,从春天一直到秋末,每天清晨与傍晚时分,把牛群赶出和赶回,是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乐章,而就在这个至今回忆起来依然华丽的乐章中,有一小节,关于酒的节拍,至今如一张票根,深深地刻在心灵的深处。
自懂事起,我就自觉帮助父母做一些家务活了。我记得最清楚的事,就是帮助他们放牛。这是我最喜欢的事情。每天清晨,迎着阳光,我将家中的牛赶出圈外。家里的牛来到了街道上,就和其他人家的牛慢慢汇合在一起,慢慢组成了壮观的牛队,慢慢进入了草原。那时我的家,就在草原的边缘上。出门不远,就是蓝蓝的天空下碧绿的草原。那条经年流动的小溪,如一条白色的玉带,缠绕在草原之中。起伏的丘陵之间,独立着几棵孤零零的杨树,杨树上,几个大大的雀巢,如一个小小的堡垒。牛群慢慢来到了草原中,自己吃草,到小溪中饮水,根本就不要人来管理了。而每天放学后,我常常就站在街口,将自家的牛领回来。那时,我家养了三头牛,两头奶牛,一头腱子牛。
赶牛出去和归来的时候,几乎每天,我都会遇到邻居,一个寡居的退役军人。他的年纪比爸爸的年纪要大十几岁,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结婚。他的家里也养了几头牛,奶牛的奶,就是他主要的生活来源。在我们这个草原上,那时,牛奶是卖不上什么好价钱的,他的生活也就可想而知了。偏偏他又好酒,嗜酒如命,于是,每天走过他身边,几乎都可以 嗅到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草原上的酒,以浓烈闻名,几乎都是高度酒。在他随手拿的酒瓶里,除了到商店买的散酒,就是从附近牧民家用牛奶换来得自己酿造的烈酒。
我生活的家乡,不是我的故乡。爸爸是军人,在那垦荒的年代里,永远地留在了草原上的这个国营养羊场。养羊的,大多是草原上的牧民,农场里的,却是保留着工人身份的管理人员。但随着随军家属的不断增多,单纯依*养羊来解决工资等问题已经不可能。为了解决他们的生活,农场不得不想出很多的办法,其中就有鼓励职工养牛,鼓励职工家属种植农作物,很多人家都种植了大片的玉米,我的母亲和哥哥、姐姐们则栽了一大片葡萄。玉米多了,卖不掉的,农场就找人来学起了酿酒。在这个*近东北的草原的羊场里,酒味开始弥漫在青草绿水之间。不知道学习酿酒是对还是错。我的邻居,就是因为在学习酿酒中,从滴酒不沾到嗜酒如命的。而我的哥哥,则在学会了酿玉米酒后,竟然无师自通,用卖不掉的葡萄酿出了满满的一大坛葡萄酒。每到过年的时候,爸爸和哥哥喝玉米酒,我和姐姐们喝的是葡萄酒。说真的,那时,看见爸爸和哥哥喝酒的样子,我就有些馋,总想让自己快点长大,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做出男人喝酒的样子,用那粗糙的白碗,盛上发黄的烈酒,喝下一大口,猛兹拉一口气,然后吃大口肉,慢慢地陶醉着。
终于有了第一次喝白酒的机会,当然是与我那邻居有关了。
我那邻居,虽然没有结婚,脾气有点古怪,可是一直十分喜欢我。他小的时候读过书,也听过不少古书,所以每每在酒后,常常给我讲那些古代的故事。那时,我最喜欢听的,就是他讲的岳飞传,那少年岳云的风采,一直是我梦中的主角。
有一次,他看样子是没有酒了,也没有钱去买,就让我回家去拿点给他。我见他酒瘾上来的可怜劲,就偷偷回家,给他打了一大瓶。为了感谢我,他让我一起陪他喝酒。
从那时,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看起来很美好的东西,尝试了才知道并非如此。
我喝下第一口白酒,就感觉一股火辣辣的水流一直流进了肚子中,那股辣辣的力量,一时竟让我无法呼吸,我拼命张大了嘴巴,还是无法呼吸。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脑子慢慢开始发昏,脸上感觉发热。
爸爸和哥哥喝酒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滋润,可白酒却为什么这么难喝?在邻居面前,我还不能有太难受的表现,怕笑话我不是个男人,我咬牙把他分给我的一小碗喝了下去,就赶忙跑了出去。
这是我对酒——是的,在我们的草原,葡萄酒那些带颜色的酒是不能算酒的——最初的印象,也是我永远的存根。
后来我大了,慢慢就开始喝酒了,但是,我却始终无法培养起父辈那种对白酒如此享受的习惯,或许我天生就不属于草原,不属于这个粗犷豁达率性而为的天地,我离开了那里,如今生活在海边。
可是,我的心,却始终留在那片蔚蓝的天空,那片广袤的草原,那条清澈的小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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