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在胃里泛起泡沫。她咬了咬舌尖,微有点痛,夜色正在屋外飘荡,它们为何要来到这人世间?她把一口酒小心翼翼地含入嘴里,没有急着往下咽,这样,酒会在嘴里慢慢变得酸涩,就如眼泪一般。她情愿他爱上的是个女人,可在某日归来,她看见他正与个男人滚在床上。这种感觉可真是糟透了,她忍不住咳嗽起来,赶紧掏出纸巾捂着嘴,鲜红的酒液让纸巾潮湿,然后碎裂。
她在那一刻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呵。两个男人?这让人恶心。她连哭的眼泪都没有了。他象条狗一样趴着,骑在他身上那五大三粗胸口露出黑色卷毛的男人正凶狠地盯着眼她这位不速之客。看样子,只等她说什么,这男人就会蹦下床,挥舞着拳头把她揍稀巴烂。她没有去看他,径直冲进卫生间呕吐,吐得黄胆水都出来了,仍不能停下,心里面空空荡荡,只是难受。那时,他们已经结了婚。她脑海里一直转着的念头是,老天没长眼,为何不让她在结婚之前看见这一切呢?那么久以来,她对他的某些行为恍恍惚惚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总也无法问出口。她觉得,若是问了,不仅侮辱他,也是侮辱自己。她有些后悔,为何自己在结婚之前不晓得问一问?当时是什么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是那个妖艳的影子吗?她竦然一惊,不敢再深想下去。
他在她面前跪下,请求她的原谅。他向天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她厌恶地看着他,忽然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地嫁给他?她没有作声,努力控制这种情绪,他是她丈夫,她应该原谅他。他脸上淌下的泪水是这样清澈真诚,没有半点尘埃,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让她心慌。她站起身,仍然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回家,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要发生的事总是要发生的,并不会因为誓言而有任何改变,而她似乎也正在等着这些。她又再次目睹了同样的场景,奇怪的是,这次她没有上次那般难受,只是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直到他们各自穿衣爬起。她甚至有些轻蔑地看着那两个慌乱不堪男人的下身。说实话,她原来总觉得他的身体好看,可此刻感觉却也是丑陋无比。她从鼻子里哼了声,然后紧盯着他的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她把酒杯再次端起,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份文件上,屋子里没有风,只有空调低低运转的声音,不必担心什么东西把它吹落。他的字迹倒是力透纸背铁划银钩,这很可笑。这是份离婚协议,他什么也没有要,房子,存折……这让她微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心安理得,是他说出了那三字,“离婚吧”。是他觉得对不起她,他也只能是这样赎罪。她是业务经理,商场上大大小小的谈判却也是见得多,如何去把握微妙的东西去为自己赢得尽可能大的利益,这差不多都是本能,根本就毋须多想。她叹了口气,把剩下的酒倾入嘴里,一抹鲜红从唇边滑下,她用纸巾抹了抹,再把文件小心地放入手袋里,这就是她几年来的结婚所得。她没得到更多的什么,他并不是有钱人;她也没有失去什么,只是象做了个梦。可为何要去做梦?有人说没有梦,就没有活着的必要。这话可笑,噩梦更会让人不想活下去。还好的是,她并不认为自己经历的是噩梦,摇摇头,站起来,桌上还有大半瓶红酒,在白色的灯光中沉默不语。这半瓶葡萄酒是会被倒掉还是会被某人捡起来仍放回酒橱?她看了眼屋子里头的红木酒橱,一个年青男人正低头精心调配着什么,酒橱里有着不少半瓶的酒,它们是在为谁留着?她的脸上又露出笑容。她推开酒吧的门,夜里的风真的很凉,迎面袭来,确是惬意,她都想用力升个懒腰。
手机突然响了,在风如水般流淌的夜晚,声音清脆得就恍若天上掉下的水珠。她接通电话,然后开心地笑了,她拦住辆的士,匆匆地钻了进去。……
“离了?”
“嗨。”
“那太好了,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她没有作声,在另一个女人怀里静静地看着窗外。夜色越来越浓,谁能知道那里面究竟藏着些什么?冥冥夜色深不可测。在生命之所以能来且终须要去的地方,是否会明白什么是爱与不爱?嘴里满是酒味,她微微咳嗽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一轮圆圆的月亮,就象是挂在苍穹脸上的一滴泪珠,正在缓缓下坠。天色渐渐发白,她想起他妖艳的影子,眼角慢慢泌出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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