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雅典的船票是早晨十点正。Taylor带了老人送给她的ozio,兴高采烈的样子。而我在早餐桌上就红了眼睛,两天的相处也许不足以让我们从陌生人变成一家人,但足以让我这个脆弱的孩子心怀依恋。写下了老人的地址,心里却明白再见是杳杳无期,想到某日再来时,老人也许已经不在,心中伤感。道别时老人微笑着拍着我的脑袋叫我珍重。开船的瞬间我哭得淅沥哗啦。这些年来经历的相聚和离弃太多。遗憾不断的擦肩而过,本该是让人学会珍惜瞬间和善于忘记的历练。然而我却从不接受教训。我对Taylor说,十八岁时为一个男人,我离开了伦敦。六年之内不断地逃离。旅行是为了忘记不断的遇见和离弃,无奈能忘记结果,未能忘记遇上。在心里默默地累积伤口,开始对每一个温暖的瞬间歇斯底里。Taylor说,有一种人的心总会比时间慢一拍。等到老的时候,摸摸身边,大家都一个个消失了。只有年轻的孩子们在沙滩上无忧无虑地嬉戏。心里会觉得恐惧和绝望,意识到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自己却如漏网之鱼,苟延残喘。所幸圣经上说,我们都将有共同的目的地,那就是最终的死亡和遗忘。“这就是最后的光线吧。”我红着眼睛,“也许我只是在寻找每一个借口哭泣。哭泣让我的心走得很慢。”
船上人很少,站在船舷望着碧波闪耀的海水,意念中熟悉的名字在脑中盘旋不定。雅典,特洛伊,阿溪里,宙斯,雅典娜……小时的梦想和画册中的英雄即将和自己面对面,心中忐忑。想象中太完美的神话,往往害怕被打破。就像暗恋过的人,真正在一起时常常非常失望。不出所料,仅是剧烈的海风和8小时的旅程就击垮了我的大半美梦。全身酸痛,皮肤粗糙。Taylor提议在古卫城只做短暂停留,然后在雅典市内里逗留两个晚上。这个建议的高瞻远瞩性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因为在每座神庙前,我们都看见了数不胜数的游客。backpackers,成批到达的日本中国观光客遍布了神庙的每一个角落。闪光灯和喋喋不休的外国语代替了曾经充斥神庙的希腊经文。高大的大理石穹顶被经年褐雾腐蚀成黯淡的黑色,地面钙化,到处都很滑。站在白色的神殿前,我感受不到阿溪里的时代,High city里不再有战士和牺牲,只有浅薄的惊叹和不可抗拒的衰败。
幸运的是,以夜生活著称的雅典给了我们意外的惊喜。市内有很多的计程摩托车。也有酒红色的记程车与橘色的公车,只是少之又少。这种在伦敦很少见的交通工具让我们享受了充分的自由和乐趣。在闪烁的霓虹灯里疯狂飑车,放肆呼喊,然后去酒吧挤看弹班卓琴唱歌的男人和亲吻的恋人。我们喝很多的甜酒,当地人在我们的耳边插白色的花朵,涩涩的气味,英俊的雅典男人。在人群中和陌生人舞蹈,想着爱蜜丽的舞女,生来就是为了跳舞,却瘸了一条腿的女人。想起写在小巷墙上的法文,如果没有你,如此的良辰美景让我向谁诉说?……歌手用希腊语唱着关于罪恶,乱伦和私奔的歌曲,人群温暖沉醉。
尝到名叫passa的醒酒食,猪内脏做成的黄色汤点,又咸又油腻,Taylor和我尝了两口,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还是回宾馆吃阿司匹林吧。
去曼尼半岛之前,Taylor给未婚夫打了电话,据说下一站的浪漫之城Nafplio是希腊男人的求婚胜地。Taylor戏称自己应该在男友求婚之前带他一起去,然后飞去las vagas结婚,最后是布鲁塞尔的油画蜜月。神话求婚,赌博结婚,香醇蜜月。现在却沦落到要和女朋友去浪漫。Taylor一直是直率不做作的女人。笑容甜美,幸福从不掩饰。她的心走得比时间快,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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