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酿酒用的葡萄的品种,是影响“酿成酒的味道”的—个主因,我马上要补充的是,这其实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不错,用某种葡萄酿酒,比方说大家最熟悉的Cabernet Sauvignon,造出来的酒的确会有出自这种葡萄品种的一些特色,但要葡萄充分发挥它的优良特色,要看三个重要因素。
一个很重要但又给不少人忽略的因素足:“葡萄的年岁”。葡萄的年岁,对酒质有很重要的影响。
众所周知,一株新种植不久的葡萄树,在它开头三年的寿命里,不能生长出适宜用来酿酒的葡萄。和酒一样,葡萄也需要一段日子去成熟。即使三年葡萄已能结果,也不过等于不到三年的波都名酿,还未够成熟,生产不了高品质的葡萄。
可是,随着“日久有功”,葡萄树的根在土壤里愈长愈深,吸收了“土壤的精华”,它的葡萄的素质也愈来愈高,渐渐终于到达了高潮 ! 不过,过了高潮后,树也会老了,果子的素质却又开始回降了。
作为—般消费者,我们虽不必记较葡萄树的年岁这样复杂的问题,但应知即使同样的葡萄品种,树的年龄是决定果子素质的一个原因。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些红酒会那么昂贵的道理,因为那一定是最好的葡萄树的产品。名酒园如Lafite和Latour,都生产“副牌”酒 (Second Wine),那是用年轻葡萄树的果子酿造的酒。
另一个也许是更重要的因素:“怎样种植’葡萄树。
原来,如果要果子素质够高,种植的过程也十分重要。只有产量低的果树,才能生产出高素质的葡萄来。那些生产廉价葡萄酒的酒园,会大量施加化学肥料来促产,令每一棵葡萄树都生产过量。果园也会选择在“容易种植”的地方种葡萄,土壤素质只是次要的考虑。
他们甚至会选择“容易服侍”的次级葡萄品种,像Beaujolais酒用的Gamay。即使同样是用名种Pinot Noir,也同样种在只有30几亩土质相同的土地上,即是布根地名酿,在Chambertin这样小小的一块地,也有20几个酒商各自用自己的方法去种葡萄。结果虽然都足昂贵的“名酿酒”(Grand Cru),其实不同的生产商造的酒,都有高低不一的素质。
要说的是,世上绝大多数的葡萄酒,都是用“最省事”的方法酿造的。所以大多数日常饮用的酒才能如此便宜。我们也不难因此理解“为什么有些葡萄酒会那么贵’。
最后一个因素是:葡萄酒的酿造。
最名贵的酒,如德国白酒中所谓Trockenbeerenauslese的“最高品级”甜白酒,不但要等葡萄在树上熟透,饱受有用的酶菌botrytis的侵袭,聚积了最高的糖份,再用人手一粒一粒地精选树上的精华。这样花精神选葡萄来酿造的酒,不用说一定十分昂贵。
讲到法国Sauternes的甜白酒之 Ch.d’Yquem,更有人说“一棵葡萄树的收成,仅能造出一杯酒”。且不说这说法是不是“酒人说酒话’,事实上Ch.d,Yquem有今天的地位,全靠他们从选择葡萄到酿造过程的一丝不苟。
这都表示了他们的酒“贵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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