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一度酿红酒的时节了,不由得让我又想起了我第一次喝红酒的往事了。
记得第一次喝红酒好像是喝的是长城干红,那个时候很不习惯红酒的那种有点酸涩的感觉,觉得口感不好。看到同桌的人用饮料来兑在红酒里,我没有兑,心里就想,既然叫干红,那肯定有别于一般的葡萄酒,肯定有干红的独特之处。随着喝红酒的次数的增加,发现自己更加偏爱“云南红”干红的味道,不像长城干红那样的干涩,好像有股子淡淡的来自红河边香淳,很是润泽我的舌和我的心。没想到自此就与干红结下了这份淡淡的情缘。
前年我的朋友送了我一瓶她自己酿的红酒,就装在普通的矿泉水瓶子里,拿出瓶子时,我就眼前一亮,好漂亮的红酒酒色,就像透明的玫瑰,红得鲜艳,但是又比玫瑰似乎更纯净,透明的酒就在你的眼前,透过那犹如玫红而又清澈的酒,你可以看到对面的人影。小心地倒了一点点在我的红酒杯里,先闻了一闻,嗯,似乎能嗅到淡淡的葡萄的香味;轻轻浅浅地泯了一小口,不错也,酒的味道很正,虽有葡萄的涩,也有葡萄的甜和香,美中不足的是甜了一点。
以前也有人送我自酿的葡萄酒,但是就是看不上这样的红酒的酒色,怕从此会破坏了自己和红酒的不解情缘,所以一直都不为所动,可那天面对这样一瓶装在矿泉水瓶里的红酒,我的心醉了,我的心被打动了,我也想试一试自己的酿酒天赋有多高。
在酿酒的这十五天里,我亲自去葡萄园选回了中意的葡萄。葡萄运回家后,我小心地把葡萄一颗一颗地摘了下来,九如当娘抱着女儿给她洗澡一般,生怕摔了它,淘洗了三次之后放进借来的大簸箕里控净水,再把那一粒粒的玛瑙般的葡萄珠子一一捏烂,看到那一颗颗的珍珠经我的手变了形,成了我的红酒的基础,虽然累得腰酸背疼,但是我的心却是如葡萄般的甜,按比例放进白糖,和匀后连皮带核与汁液一起放进瓦坛里,特别注意不要放满了坛子,最后封好坛子发酵。
我天天都会到阳台上看我的酒坛子,就像是十月怀胎的妈妈满怀期待在轻抚自己肚中的孩子一样。我常常被坛子里飘出的若有如若无的带有葡萄香味的酒香感动,就如感受当年女儿在我的肚子里闹腾时我对她的成长而感动一样。
第十六天到了,我就像个将要临产的妈妈一样紧张,不知道我的酒会怎样,一如当年诞下女儿前的担心。还好,天道酬勤,开坛的瞬间我闻到了我的酒扑鼻的香味,我使劲又吸了几下我的鼻子,啊!好香的酒!
把酒坛放在凳子上,用筷子把浮在坛子面上的皮和杂质轻轻掏开一个小孔,把专用的化学试验用的蒸馏管放进酒坛,用嘴狠吸一口,我的红酒,我的作品顺着那管子羞羞答答地慢慢流了出来,酒色清澈呈淡淡的琥珀色,品了一小口,酒味浓烈而有甘冽,既有红富士葡萄的香甜,也有红酒的淡淡的苦涩,就像生活中有苦有甜,甘冽的酒味直冲喉咙,好像有股子热慢慢地爬上了我的头,舌面上酒过之处溢满了骄傲和自信,忽然心里一灿,在这看似简单的酿酒过程中,我体会了太多,一如人生之路上,我们都会遇到的感受。在这看似简单的过程当中,我又一次体会了做母亲的心路历程。
此时我不禁想起了邓丽君的那首曾经风靡全中国的歌曲《美酒加咖啡》,在那城市女人温婉的倾述与低语中,仿佛是置身于一个弥漫着女人的情与女人的爱的气氛中。是啊,红酒也是美酒,它也是小资女人的伴,也是小资女人的情感依托。女人在品酒的过程中体会人生百味,在品酒的过程中,成长为优雅女人,成长为知性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