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饮酒,可浓可淡,可有可无,也许不为浇愁,也许不为助兴,一切随性而来,又随性而去,由此可见,女人才是真正的酒中之仙。
酒鬼一向都是男人,女人进不了这个圈子。但是,同男人比,女人和酒更有渊源,男人只是喝酒,女人却在创造和演绎着酒文化--因为女人本身就是酒。
先人们曾有一个很有趣的传说。说是动物都各有各的酒,且吃了就醉。薄荷醉猫,犬醉虎,桑椹醉鸠,芒草醉鱼。照理推演:女人醉男人。
曾有一个女人这样说:“男人爱酒,也爱酒一般的女人。见过因酒而其乐融融的男人吗?见过因酒而昏庸沉醉的男人吗?见过因酒生因酒死不胜酒力的男人吗?男人因酒如此,因女人也如此。”这段话将男人说得极透彻,想想世间也真的只有这两样事物使男人矛盾,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迷也不是,怕也不是,摸不透、攥不住、舍不掉、忘不了的女人与酒。
就这,你能说女人不是酒吗?
在一般人的眼中,“酒色”的关系,也无非就是“红粉佳人白玉杯”,男人借着“酒兴”在“女色”身上施放欲望,寻欢作乐罢了!谁能想到还会有劝酒不下,“色”命难保的严重呢?如果说石崇之流拿女人性命开玩笑因为他是贵胄豪富加色狂酒狂,对劳动人民没有丝豪同情心。那么,那些同情劳动人民的人在酒色面前又怎样了呢?杜甫,那位到处奔波呼号,发誓“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瘦老头不也是“谁能载酒开金盏,唤取佳人舞绣筵”,遍寻酒色开心么?还有宋代的欧阳修,官居高位,难得的人品才品俱佳,但仍追求“好***好歌喉,不醉难休。劝君满满酌金瓯,纵使花时常病酒,也是风流”,当官、做文章、酒色寻欢,三者不误。女人在饮了酒的男人眼中和不饮酒的男人眼中,从来就是一盘下酒的佳肴,既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大家吃。
女人造出了酒,同时也为自身开创了一个悲剧历程。
似乎苍天规定好了,女人造酒男人喝。历史上,大多数的女人是不喝酒的,只有极少的两种女人喝酒。一种是纲常礼教的叛逆者;一种是为生存而卖身者。前者发展为诗人,后者演变成歌***,这两种女人时有交叉或兼具双重身份。这或许说是酒的历史带给女人惟一的一点春色和安慰,但其结果却都是畸形的收获和含泪的微笑。
从生理和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女人的智力、独立性、灵活性和查可塑性都较强于男人,酒量也大于男人,其中还有极少数的女人能畅饮而不醉。但长期以来,女人却不能像男人一样去豪饮。在人们眼中,具有创造性的女性是反常的,是不值得尊重的;而女人喝酒就更为反常,即使在思想解放的西方社会,尽管人们对妇女饮酒普遍表示理解,但仍然不能容忍妇女酗酒。比起酗酒的男子来说,人们对酗酒的妇女,表现出更大的厌恶。而在我们这个国度,对女人喝酒更是从来就没有过宽容。
为什么社会不赞许女人喝酒,为什么男人极力反对女人喝酒?归根到底,社会依然是男性主宰,心虚的男人们不敢放开女人去尽情畅饮,因为女人的才智只要一旦与酒联系起来,男人就会相形失色,这个社会既使不能回归母系氏族状态,也会失去三分之二的男性权利。
遍数历史,留下姓名的女人,不管是女皇还是女侠、女诗人、女艺人等等都是喜欢饮酒的女性。她们对酒有着极好的控制艺术,绝不像男人,见了酒就像见了女人。她们喝酒如同享受阳光和饮料一样,像醉男人一样,开合有度,若即若离,是她们醉酒,而不是酒醉她们。她们喝了酒后容光焕发,真情毕露,欲望摇曳,但又绝不像刘伶那样喝完了酒赤身***体来散发,也不会像唐代王爷们那样酒后让异性围坐在周围给自己取暖,更不像当代男人一样醉了酒就找不到家。她们将万种情思、一怀愁绪变成智慧,变成诗句付与自己的所爱。
尽管这样,女人喝酒仍受到男人们甚至女人们的指责,因此,今天喝酒的女人就越来越少,古时女人的勇气和精神已很难见到了。男人喝酒,她们只好拿着饮料充数,在宴席上空挂着个饮的名儿,既不会借酒行令,也不会酒后吟诗,看情形,现代女人与酒的关系已日渐衰落,也难怪,因为她们离帝女的年代已越来越远了。
现代女性即使是喝,也多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无非是借得风袅牡丹,略呈一时之态。喝酒在她们已不是性情之饮,而是一种“态”,一种鉴赏,一种极其恰如其份的优雅。因为女人深知,酒会溶化开所有成熟的理性,将理念逐入放纵的误区,因此,在酒面前能把持住自己的女人,才是聪明的女人。
然而,女人滴酒不沾未必就聪明。酒桌上,豪饮的女人失“态”;不饮的女人无“态”;只有似饮未饮、浅浅一饮的女人才有“态”。她们饮酒不过是一个借口,实质是借杯中之物做一种别样的装饰,证明自己多柔情、多羞涩、多含蓄,而且还不乏倜傥,关键时刻不让须眉。有人总结出女士喝酒的“十借”,正说明了这个道理。一是借得清闲时光--款款斟酌,风情自生;二是借得清逸妙人--细细品赏,情趣四溢;三是借得冻顶佳茗--酒精味、龙井香,妙哉;四是借得弱水三千--可醒神、可洗濯,优哉;五是借得春风--桃花瓣落杯中,粉红梦境;六是借得夏荷--清凉意起心底,嫩绿心绪;七是借得秋月--一轮清澈,万事看通;八是借得冬雪--一片皎洁,万物悄然;九是借得闺房深处--檀郎相伴,其乐融融;
十是借得一人独处--天地之间,心事悠悠。正是这种“借”的艺术,才使女人饮酒的样子很动人,也很撩人,如诗如画。她们多半喜欢有甜味带颜色的酒,或红、或绿、或黄,纤纤玉指端起一小杯,一小口一小口,啜着;一点儿一点儿,抿着。玉杯在红润的唇间轻碰复轻碰,无法不让人想起初恋时的轻“吻”。正是在饮与吻之间,那小半杯玉液晃来荡去,越发映得人儿容光焕发,春风满面,喝了半天,酒还是那小半杯儿。这会饮的女人创作的诗画,教男人一头欣赏,一头心醉,真真的爱也不是疼也不是,偏又把握不了的空难受,绝了!醉了!
当然了,现代女人也有喝醉的时候,但那只是她们伤心的时候,失恋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关起门来的时候和“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以及有了错误嘴硬不愿承认,但内心又受折磨的时候。那时她们借酒寻醉,酒把她们消融成一支沙哑的歌。这时的女人,每次都会醉出一个粉红色的故事来。
至此,人们应该清楚了,骨子里,女人是喜欢喝酒的,说不喜欢,大半是在掩饰,就像当代的一些女作家,很多人都写过有关酒的文章,但都先声明自己滴酒不沾,让人难辨真假,倒不如一位女教授来的爽快,她宣称:酒之于女性如果可以随便受用,将会有更多的女性获得诺贝尔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