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睡不着的时候,就想喝杯酒,想到酒就想到了高脚杯,以及端杯的那个女人纤细的手指,于是连酒吧的装修风格也从记忆中踊跃地闪出来。
其实我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只是喜欢欣赏那种感觉,就像女人抽烟的样子一样媚惑而优雅,特别是她,那个抽烟的样子永远定格我心中的女人。也许我有一天会不爱她,但我不能不爱她抽烟的姿势。她的姿势让你感觉那香烟香得都可活生生地吞下去,那种美姿像从天上飘下来的雪花一样,自然而随意……
同样,她端酒的姿势也和别人格格不入,不注意看似乎很小气,只用两根纤细的手指微微地夹着酒杯的脖子,是那么温柔地残忍,仔细看你会发现,她的手指和酒杯完全隔入到了一起,特别是她的指甲颜色,和杯壁特别协调。
她说:“这酒杯里的酒等于这酒杯十几倍的价格,但我还是喜欢这个酒杯,因为它清凉得像某个男人的皮肤,而暖热了时,又温软地像自己光滑细腻的臀部一样,充满性的意念。”
和这样的女人用高脚杯喝酒真的是一种享受,可是浪漫的氛围中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若有若无的心理折磨。
记忆中很喜欢这个女人,金枝玉叶的那种,飘然独立,车里总是堆放着古典名著,CD机播放着也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我有时对她很莫名其妙,少见的性格不对称。
一个人想喝酒的时候,偶尔会想起是不是用一次高脚杯,可是家中的高脚杯没有那种质地和手感,抑或自己老了,手心的皮肤已不具有年轻时的冲动和敏感了。于是就想起她来,也想起法国著名影星苏菲玛索在影片中那端起高脚杯时迷人的微笑,还有泽塔琼斯那酒醉时性感迷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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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男人用高脚杯的,也是一个演员,是国外著名的大胡子演员辛.康纳利,他的声音比酒杯里的酒还要诱人,美女和他喝酒倒不如说是醉在他的声音里,和那一丛丛浓密胡子里的安逸。
于是,我又想起她来,一次次,那不同特色的酒吧,不同颜色的高脚杯。
盛满酒的高脚杯的颜色,总是影响着一个人的心情,就像红酒就是浪漫的指定酒一样,总让人还想点燃一束温柔跳动的桔黄色烛光;而盛满酒的蓝色的高脚杯却像一片大海一样宁静致远,境界悠然;而黑色的酒杯却给人感觉是充满了阴森、恐怖和杀气,而也有人理解为黑色的性感,但我感觉在午夜,要是端起一杯盛满酒的黑色高脚杯,我想我怎么也喝不下去,如果喝下了,可能会睡不着,怕闭上眼睛恶梦就会来临。
缘于此,她从不用黑色的高脚杯,她并不是爱我,在乎我,只是尊重我而已,毕竟我喝酒的样子很难看,天生的形象好像和高脚杯无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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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用惯高脚杯喝酒的女人也好,男人也好,喝的其实并不是酒,而是一份心境,就像外国人一样,特别是瑞士人和英格兰人,一回家就会到酒架上端起高脚杯,似乎那一天不触摸高脚杯就有种不安全的感觉,他们和高脚杯的亲密接触程度像是怀中的婴儿肚饱了也要不时地找寻母亲的乳头一样,这样的感觉,安全踏实。
我有一个朋友,很有钱,装修时特意花了高价做了一个酒架和吧台,并买了各式名贵的洋酒,但是有几次我发现,他回家并不是先喝酒,而是先喝茶,价格不菲的酒和高脚杯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摆设和富有的象征。
有一次我看见他端起了高脚杯,他像是喝矿泉水一样端起酒杯,头一仰便就完成了高脚杯的使命,我当时有种想吐的感觉。我刻薄地对他说:“你不要摆弄这洋玩意了,你不配。”他却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配与不配,我觉得感觉很好啊!”我苦笑着说:“一个人的酒姿是天生的,是模仿不来的,再变再装,也是假的,不自然的。”
我不是不喜欢有些人使用高脚杯的方式,只是感觉高脚杯是一种有灵性的东西,她的光洁度、颜色以及造型,深深影响着一个人的心情,甚至它是一种有生命的东西,你使用不当就会让它有种疼痛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喜欢女人用它喝酒,因为女人心细,至少不易让杯子碎掉,同时高脚杯有种与生俱来的女性气质,粗心的男人不会宠它,呵护它,对它一点也不经意,往往让它受到委屈。
于是我又想起她喝酒的样子,使用高脚杯时的优雅姿态,有几次她醉在了酒吧,趴在了桌子上,可是她一只手中的高脚杯却静静地固定在桌面上一动不动,仿佛在出神地打量着她,像一只忠实的狗,那样关心着自己的主人。
高脚杯与心灵相连, 我常常这么想。
当我端起高脚杯的时候,我的心情突然就变了,总有一种呵护的使命,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呵护什么,总想着轻拿轻放,就像对待自己喜欢的一个人一样,说话都很小心翼翼,我觉得我一点也不夸张。
用过高脚杯的人知道,特别是女人,把红酒盛入的时候,也许便意味着浪漫地开始,既使不喝,也愿意静静地望着它,透明里蓄含着一种独一无二的美。
如果你不信,那么请你狠心买一个高档的、颜色漂亮的高脚杯,你可在某个孤独的午夜,点燃一支蜡烛,然后盛半杯红酒感受一次高脚杯的魅力,或者和它默默地进行一次地对话,当然要是酒杯中置入二锅头,那我想,再好的高脚杯也让你没有了品位的心情,就像把爱做到一半时,受到了干扰一样,是同一个道理。
我有一对高脚杯,不贵,水晶的,680元,可惜她走了,远在法国的巴黎,据说那是一个生产浪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