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饮教微醉后,好花看到半开时”。烛光摇曳的阴影里,她的纤纤素手拿着透明的高脚杯,透过红红的酒液凝视着苏格兰红格子桌布上摇曳的烛光,轻轻地吟着。
爵士天后LAURA FYGI磁性的声音像月光下的潮汐一般从远处漫过来,潮汐中带来醇醇的酒香,丝丝地渗入那颗在红尘中已经倦殆的心。有一种柔柔的温馨在心中迂回。
夜里的她是一个红酒女人。白天她属于原来的角色,做着属于自己的工作,严谨,一丝不苟。就像那些安定于都市里某个固定办公桌某台电脑某扇窗户前的女人们,流浪漂泊着的,大概是她们的心和爱情了。心情和爱不属于白天,太阳底下,她们什么也不说。
霓虹灯下的夜晚,浓香刺激,妖娆艳丽。红酒女人们,则安静地避过这耀眼得过分招摇的繁华,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打开红酒的世界,品茗那柔滑的液体,像品味着自己花样的年华和酒样的爱情。
千古以来,以花说女人的妩媚,以水说女人的柔情,以酒则说女人的醇厚,好女人如好酒,醇而纯,微醺最妙,两颊陀红,眉眼娇艳,那是真正的人面桃花。
“你看,当轻轻的摇曳着酒杯时候,晶莹的冰块和鲜艳的酒汁在酒杯中轻舞飞扬,冰和酒是如此的贴近,他们是一对前世今世注定无法分离的情侣,你看冰,因为有了酒爱的滋润,在酒的怀抱中折射着玫瑰的光华,最后它们终于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终于达到爱的最高境界,一种完全彻底的爱。”她看着对面的女友,轻轻的说,满眼是南方湿湿的水气。“冰对酒全身心的奉献。值得我们敬重的爱情。正因为如此,它才会包含如此多鲜活的生命原汁,让红酒品尝起来像一首浪漫的诗篇,在爱中温柔的燃烧,”把玩着酒杯的红眉说完,轻轻地啜了一口红酒,表情和谐,清雅,眼神却耐人寻味。
那个时候她像一个诗人。
暧昧在空气里摇曳,暗香在弥漫,淡淡地,有点层出不穷的味道。
LAURA FYGI在弥漫着酒精分子的空气中,细腻而柔软的继续用爵士包容着每个人的喜怒哀乐,月光一样把清辉大把大把地洒落都市每一颗孤寂落寞的心间。
她曾经有过一个像白酒一样的爱人。他们在北方认识,相爱。白酒是黄沙漫天白雪飘飘的白,血性汉子,喝到酣处,或狂笑于沙海,或痛哭流涕于雪中,这样的男人太傻,傻到只知道爱情不知道生活,这样的男人太真诚,真诚到把心掏出来给他爱的人,这样的人爱的形式太激烈了,而红眉却还依然是个孩子,柔弱的孩子不懂得爱情,更不懂得承受如此激烈的付托生命之爱。于是这个孩子因为白酒的爱而逃跑到南方来。
从此之后,南方都市的霓虹灯亲眼目睹这个美丽的女人演绎着一场又一常都市里风花雪月的故事。也许因为植根于心中的依然是那个丢失了的白酒男人,她每一场的情爱故事,注定了都逃不了同一个结局。
后来,她成了一个红酒女人,每当那甜中带酸的暖味和多愁善感的柔情在唇齿和舌间颠来荡去,仿佛有一条清冽的小溪缓缓而过,最后抵达心的岸,她便会想起那遥远的北方爱人,那白酒一样浓烈的男人。
她就这样跟自己较劲,一边在都市的情爱里漂泊,一边沉浸在遥远的过去。
沉默。只有LAURA FYGI了。在夜空气中继续忧伤着。
女人也许都渴望像红酒和冰一样的爱情,在一曲迷人探戈后,互相融为一体,不分你我,化为清澈醇香柔美佳酿。那是爱情的最高境界。
在霓虹璀璨的夜里,更多的冰只是我们心头的疼,它一点点的在心头渗透,最后与心融为一体,成了那道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烙印。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