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紫陌、若加同时交往。说是交往,也是极为平淡,我向来是一个慢热的人,不习惯从默默无名,到有人喜欢。好在他们都很幽默风趣,不会觉得闷。紫陌的皮肤很白,是办公室空调房里的那种白。他也锻炼,用年卡去健身房刷。而若加,会穿个小背心,绕着操场不停地疯跑,极大声地说:“小木子,你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紫陌送我到楼下:“不请我上去坐坐?”
“我怕会出事的。”
紫陌笑笑,并不勉强。嘱咐几句,然后拿微湿的唇,印在我的脸上。
一转身,他的车扬起一阵小风,吹乱我的头发。我定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
若加送我到楼下。
我问:“要不要上来坐坐。”
若加露出他的小虎牙:“不了,我怕会出事的!”
我笑笑,并不勉强。
转过身,他还立在那里,一定要看我家的窗口亮了灯才安心离去。远远地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身形,消失在微凉的夜风里。心里有一种揪揪的疼。
若加大学最后的夏天,他忙着毕业,忙着打算以后的去向。我也有做不完的工作。已经很少见面。午饭刚过,有人敲开我办公室的门,“木子,有人找!”
是若加。
“小木子,我找到工作了,我可以留在这里了!”他快乐地快要飞起来。
“那你来我公司做什么?”
“找你贷款买房子呀?”
“买房子做什么?”
“让你做我女朋友,让你……”若加不好意思地脸红着。没有坚固的水泥屋檐,男人都不愿承诺永远。
若加,若加这个小孩子,已经渐渐长大了。
“木子,她同意签字了,我很快就要自由了。”人本不应该在同一天受两次刺激,而紫陌那种49年解放的感觉,却不言而喻。
我手边的杯子里有紫陌倒的小半杯红酒,“紫陌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开了头的红酒,只喝一口,那剩下的怎么办?”
“是她同意签字的呀,她也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感情了。”
真的是这样吗?一个男人真的可以粗心到如此地步吗?
如果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会每天把的衬衣洗得雪白,把你的西服熨得笔挺,会连你的裤缝都叠得整整齐齐吗?一个已经不爱你的女人会每天让你充满了甜蜜的气息?假如一个已经不再爱你的女人,又怎么会隐忍着自己的心疼,为你插上自由的双翅。纵然我有勇气掠夺另一个女人所有的梦想和感情,也不能保证会每天会让紫陌穿上雪白的衬衣。感情这片土地上,做掠夺都也许要比拓荒者容易,但却永远失去了耕耘的快乐。
特意买了瓶上好的红酒,等若加来喝,他一滴都不许漏出来,不怕喝醉,因为今晚可以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