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与妻相识的那一年——1975年金秋,天高气爽,略带寒意的秋风卷起了路上第一片枯黄的梧桐叶,远在贵州的叔叔来看望我们,父亲嘱我去古城那时最繁华、品种最齐全的红旗商店买两瓶白兰地招待客人。酒柜台后一位似曾相识的少女笑盈盈与我招呼:“你好!要买酒吗?”哦,这不是与我一个年级的她吗?她带头组织了一个红卫兵学雷锋小组,每到周末就到红旗商店为人民服务。
“我、我买两瓶葡萄酒……”面对着笑意盈盈,梳着两条长辫的她,我不知怎么口吃起来。
“葡萄酒比较好的有张裕的、价格也不贵……”
接来这两瓶酒色澄清透明、宛如天边的红霞的张裕红葡萄酒,我慌得连零钱也顾不得拿就落荒而去。
如果说唯物主义者是不信前身来世的,那么1975年的金秋我与她由陌路生人转而相识,我就要感谢莽莽上苍中那只看不见的手,与那两瓶红宝石般的张裕红葡萄酒,少男少女的心扉由此而打开,人生的路程是那样的捉摸不定。从中学毕业踏上上山下乡征途,两地书,相思情,但直到1983年我们才举行婚礼,婚宴上除了白酒,就是这包装精美,高贵典雅的张裕红葡萄酒,亲朋好友诧异我们为什么选用张裕红葡萄酒作婚宴用酒,但我与妻交杯酒时,那温润细腻、留香齿颊的浑红色液体,让我们由表的受到青春岁月的美好,真挚长情的可贵……
岁月悠悠,斗转星移,已是2003年了,我与妻都已步入不惑之年,女儿也面临高中毕业。生活不论多么艰辛,我与妻相濡以沐,携手相互支持走过了分流、下岗、再就业的艰难岁月。每逢春节,我与妻都要买一瓶张裕葡萄酒回来伴年夜饭,葡萄美酒夜光杯,用普通的玻璃杯斟满那深红的酒液,唱上一段那个时代的旋律《草原上的红卫兵见到了毛主席》,我与妻就又有勇气和信心去迎接明天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