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残忍的就是等。等来等去,还是等;等过之后,还要等;等到你要等的,结果还不如不等;想不等,可又那么面那么肉那么二那么拧在等。等着等着,就把自己等没了。那么健康的人,居然等出一身病;本来好好的,就是因为等,等出一场崩溃。
刚进入21世纪的时候,我在“上岛咖啡”等一个女孩,想跟她抒写21世纪的事迹。我准备用“上岛咖啡”、“长岛冰茶”、“广岛之恋”、“北岛诗歌”来晕她,同时想让她明白“北方四岛”是日本跟俄罗斯长期以来的领土纠纷。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我不能干等,要干等也得干着等,干着酒等,这就叫酒等,“酒等”比“久等”更让人没完没了等。
其间,频繁接到她短信:“迟些来。”我回:“我等。”她又短信:“再迟些来。”我再回:“依旧等。”她再次短信:“稍绷,就到。”我执著回复:“继续等。”
我喝了六个“喜力”,才把她等到,我没让“威特”撤空瓶,就是为了给丫看的。她一来就说:“你怎么独喝呀?”我说:“我不独喝,我跟谁喝?”她说:“爱你,大仙。”我说:“爱前面,加上热。”她说:“明白,不要爱,要热爱。”
在“上岛咖啡”一帮“锄大地”的人群中,她高喊:“加一打喜力。”12个“喜力”上来,她留下九瓶,给我三瓶。我问:“什么意思?”她说:“追你呀,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也让你酒等,这六瓶是追你的,这三瓶是陪你的。”我差点疯了:“生命因你而动听。”她说:“还得因我而平静。”然后,她指着六个空酒瓶说:“服务员,把它们撤了。”我说:“不撤。”她说:“必须撤,我知道你在酒等,但我没让你空等。”
在上岛,我们没有喝倒,只有一种平步青云的高。她的酒追得很猛,最后我们落听在24瓶的酒量上,各自12瓶,象征人生那种磨磨唧唧的轮回。
这一天,我开始明白,不要久等,要用酒等。用酒去等一个女人,等到这个女人如烟火般升空……
一直有这样一杯酒,专用来酒等,等一个肉体隐约、心灵真实的女人,这必是一场漫长的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