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传统的啤酒屋应该是充满了热闹欢腾的音乐,人声鼎沸的顾客,以及薯条烤串这样零碎小食的地方,地方不用太大,挤挤挨挨地正好能让室内的气氛和啤酒香气聚集到一个中心。墙上最好还能挂着一台电视机,一到体育赛事或者选秀节目的黄金档时间,酒吧里就会热热闹闹地好像在开轰趴(Home Party)一样,可以从黄昏直喝到后半夜去,让人流连忘返。然而,亮马河畔使馆区里的这一家酒鬼酒(000799,股吧)吧(Toper Beer House)却颠覆了我对啤酒屋的印象。
酒吧本身的地理位置很优越,周围被大片各国驻华使馆所包围,酒吧门对面则是绿荫笼罩的亮马河。入口两边是自高处潺潺流下的人造瀑布,打开轻巧的推拉门,深棕色的L形吧台骤然显现在眼前。酒吧深处是规则摆放的桌椅沙发,全是主人去家具厂定做的,尤其是皮质的沙发坐上去柔软舒服,却又不会让人陷在其中。桌子也是实打实的木头做的,宽大敦实。墙上挂着和酒神有关的许多幅油画-,以及两台壁挂式的大液晶电视机,连接着卫星电视的信号。天花板上贴着华丽的壁纸,整个酒吧内飘散的也是低调舒缓的爵士乐。如果没有看到酒吧后面的自酿啤酒房,真会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家啤酒屋,因为它的外表看起来是那么像一个小型的咖啡室,弥漫着慵懒、恬淡、优雅和舒适的气息。
对于这样一个充满小资情调的啤酒屋,酒吧的管理者吴蔚认为,如此装修是希望自己的啤酒屋能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很多酒吧集中的地区包括荷花市场、后海、三里屯的店主想尽了办法吸引客人的注意,但是基本上都大同小异,没有自己的特色。你找乐队我也找,你沙发舒服我就弄贵妃榻,你有阳台我也盖等等,可是没有人想过我自己的特色是什么,为什么客人非来你这里而不是其他酒吧。我选择自酿啤酒作为酒吧特色也是因为想突出自己和别人的差异性。”
事实上,北京的酒吧圈里从不缺少啤酒屋的位置,自酿啤酒也并不是什么太新奇的事物,北京早在十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出现了啤酒屋,但是后来因为成本和技术等各种原因逐渐成了非主流。如今啤酒的再度火爆乃至成为酒吧的一个特色招牌,相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北京人在夏天热衷于吃烤串、烤翅的缘故,火辣辣的烤鸡翅和羊肉串配上冰镇啤酒是北京人消夏的一大享受。
不过,无论外界的潮流怎么变化,在吴蔚的眼中,“啤酒在酒吧里的地位是永恒的。洋酒和混合酒销售火爆只是阶段性的。”所以,爱好德国食品的他才和朋友决定合伙开一家充满低调华丽气质的德式啤酒屋,以自酿的新鲜啤酒作为招牌特色。吴蔚笑称自己因为不太能喝啤酒,所以被大家推选做了酒吧的管理者,这样就“不会把利润偷偷喝掉了”。
玩笑归玩笑,不过酒鬼的自酿啤酒确实充满了独特的风味,若有喜好啤酒的顾客,说不定真的会贪杯不归呢。从澳大利亚进口的麦芽虽然价格比国产的贵了一倍,但吴蔚认为这完全物有所值,因为能够带来“更稳定的品质和更醇厚的口味”。
黄色和黑色两种麦芽分别用来酿制原味啤酒和黑啤。每一颗麦芽都很饱满,颗粒也够大,单单放在嘴里咀嚼就能够品出香味来,黄色的麦芽带着一股浓烈的烘培香气,而黑色的麦芽则更偏向焦糖和黑巧克力的味道。所以你完全可以想像用这般上好的原料酿制出来的啤酒会是怎样的一种鲜美丰沛的口感了。
由于是自酿啤酒,因此摆放在酒吧深处透明玻璃屋内的酿制设备也成了吸引眼球的特色。六七个硕大的亮晶晶的金属桶依次排开,每个桶外边都有气压计和温度计,每隔10天酒吧里的专属酿酒师会重新酿制一批新啤酒,大约15天的时间就可以喝了。同时酿酒师会严格把关,每天都会检测桶里的啤酒,“一旦口味产生变化就马上倒掉。”这让我对他们自酿的啤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了解具体的步骤乃至所使用的其他配料,不过吴蔚却表示这是商业机密,坚持秘而不宣。
那些会喝啤酒的人通常都是边吃边喝,从不牛饮。而如果在空腹时连连举杯-,即便喝的是酒精度数不高的啤酒,也一样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所以,喝啤酒时如果能搭配一些合适的餐食是最好的选择。在吴蔚的德式啤酒屋里,除了风味十足的啤酒之外,还提供不少德式的简餐供顾客品尝。其中奶油番茄汤和牛肉清汤是最受欢迎的,因为这两款汤“是采用了全球最受欢迎的10大菜谱的配方结合而成的”。主菜里的德式农夫肉饼也非常具有德国风味,顾客还可以在啤酒和德式碱水面包之间免费挑选其一享用。
在这样一个弥漫了浪漫而清新气息的啤酒屋里享用充满德式风情的饮食,估计谁都不会拒绝来这里小憩片刻。由于身处使馆区,酒吧里来来往往的多是外国顾客,心神若一溜号儿,真会让人有点觉得像是在异国他乡的某个小酒馆。经常光顾这里的客人还会得到吴蔚和朋友们的一个特殊礼遇,那就是在这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专属啤酒杯-,并且可以在上面用记号笔签上自己的大名,涂鸦几笔,店员就会将它保留在透明的玻璃柜里。不过,一旦签了名以后,每个月至少得有一次来这里逛逛,否则名字就会被洗掉,留给新的常客。当然,顾客也可以掏钱买下自己的专属啤酒杯-,带回家珍藏。可别小瞧了这敦实的大杯-子,和那些透明的玻璃杯一样都是酒吧到厂家定做的,上面带着Toper Beer House的LOGO,算是独一份儿的纪念品。
啤酒总是和体育密切相关。酒鬼酒吧里优雅清静的气氛一样也会被壁挂电视里所传递的热火朝天的体育赛事所感染,啤酒和体育的双重感官享受将会使北京的夜晚充满高亢热烈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