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克钢:一支厂龄并不长的红酒,跟一个渊源很长的法国,欧洲、宗教基督教,因为红酒本身就称作基督的血,它非常融会贯通联系起来,显然就对我的市场,对我的品牌,对我在推广整个酒的营销中间,起了一个非常不可估量的作用。在这个问题上,我跟你讲个故事,当我们推上市场不到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开始我们的酒是我们的销售人员驮到自行车上,在昆明市送到人家酒店门口,人家都不让进门的,说:“你这什么东西,没听过。”就根本不让我们进门的,到后来,我们很快地占领了市场。两年以后,从推着自行车不让我们进门,到我到丽江作为一个游客,到那里去玩,我坐下来,那次我非常感动。我说:“我要点瓶酒,你拿一瓶好酒给我。”她说:“你喝‘云南红’!”“唉!”,我说,“不,‘云南红’?你们云南不产酒,对不起。”我说:“你们云南根本就没有酒。”我说:“我要好酒!”“唉,你外行了!你不懂,云南才有好酒。”然后,一个茶室的小姑娘,把我们在我们企划室里策划的整个红酒的故事,居然娓娓道来讲给我听,我真的非常感动。当丽江有个小姑娘能把我们这种特色已经娓娓道来的时候,我就想到,要是有一天我走得更远,我走出了云南,甚至于走出我们国家,还有一个酒的爱好者能跟我娓娓道来“云南红”的故事,那我就觉得,这个才是我们做一个民族品牌,做一个百年品牌的一种成就。
武克钢:这可能是我们“云南红”一种特殊的思维吧。红葡萄酒的文化,它就是有极强的地域,为什么我们讲,会品酒的人品得出这个是波尔多的向阳面的葡萄,还是波尔多的向北面的葡萄,哪个酒庄的哪一块地的葡萄。它这种酒的特性就决定了这个东西只能以它地域的特殊的资源、气候,甚至于水流、沙土层,土壤的化学有机物质来决定这个酒的内涵。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不可能说我到别的区域去拉一堆酒到这里来灌装,这根本就已经不符合葡萄酒文化的背景。
武克钢:我们公司在收葡萄的时候,对于葡萄的级别是卡得非常严的,我们压级,我们不压价。我是情愿你葡萄好,我多给钱,你葡萄质量低了,我们不要,你送我都不要。这些矛盾我觉得,作为一个龙头企业,作为一个对农户的长远利益负责,对葡萄农民的将来负责,对我们百年品牌负责,我觉得这个摩擦是一个正常的过程。这种摩擦和这种对撞,才使工厂坚持了我们的标准,使农民理解我们的标准。所以我们有一个口号叫做,培养有酿酒意识的种植农户。也就是他要成为我们第一个车间,第一道工序,那么他要经过若干年的培养,使这些葡萄农民变成一个理解酿造过程,甚至于整个消费过程的葡萄农民,这才能够酿得出最好的酒来,才能使我们的产业走上良性的循环。
武克钢:我们这个企业对于市场有很奇怪的一种状态,酒界可能把我们看作一个异类,也可能因为我们在整个销售上面,走了一条像墨水喷墨蔓延似的销售的最传统的销售方式,跟当前很多的所谓的去制造一个非常轰动的,去拿一个标王,或者做一个非常煽情的宣传画面,一下几乎到处都有这个酒卖了。我还是回到原本,我觉得不符合葡萄酒的文化。
武克钢:我不急于要用很多的快速增长的方式,使我的市场迅速膨胀。反过来我觉得,我要跟我这里的庄园周围葡萄的成熟面积吻合,这是我最希望达到的一种销售的状态。
【背景资料】2002年,葡萄酒市场战云密布,烽烟四起,群雄逐鹿中原,欲争天下第一盟主。葡萄酒业的广告战、价格战、联合战、终端战,直至蔓延葡萄庄园的圈地之争,如火如荼地在大江南北展开。而拥有西南90%市场占有率的“云南红”,却平静依然。作为“云南红”的创始人——武克钢,难道他没有听到隆隆的战鼓?难道他没有引领“云南红”争霸中原的雄心?或者说“云南红”只红云南?
武克钢:“云南红”不是这四位中的一位,比这四位都要纯洁得多。那四位要么在滚滚风尘中,要么在宫廷皇宫中,要么在达贵显人的捧拥下,我们“云南红”不是。我们“云南红”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我非常同意你的说法,“云南红”是我们云南雪山上走来的一位纯洁的,有着高贵血统的,非常单纯的姑娘,那才是我们的姑娘,跟那四位都不像。
武克钢:一个葡萄酒厂没有一百年,又讲到葡萄酒的文化,你很难称你自己是一个所谓成熟了的品牌的酒,然后你就要求全世界人都来宠爱你,那也不符合葡萄酒的文化。所以两、三年,甚至三、五个月要打造一个全国性的葡萄酒“母舰”,可能我落后,我对这个产业走进了一个别人不认同的保守,但是我觉得规律是要遵守的,就像我们遵守经济规律,遵守市场规律,也要遵守一个葡萄酒品牌发展的规律,这是第一。第二,也并不仅是云南人民喜爱我,实际上我们跳出云南的很多区域,我可以非常骄傲地告诉你,在很多区域,只要是我们作为了投入重点的区域,几乎我们都获得了非常好的市场占有率和非常好的认同。
武克钢:请所有的消费者注意,每一篇广告最后的费用不是酒厂出的,可都是从消费者的嘴巴里掏出来的!
武克钢:葡萄酒,它是几百上千年沉淀下来的一种文化,它是逐步发展的。我更追求的是市场上的美誉度和忠诚度。所以我希望每一个我的消费者都是在喝我酒的同时,了解我酒的文化,对我酒的品质、文化、内涵逐步逐步接受,通过甚至是几代人的时间,缔造出一支有内涵的,有美誉的,有忠诚度的消费者,我更看重这个。
武克钢:跟我同期也有一大批同时起来的酒,今日花落何家?没有了。可以看看,很多很著名的抢掉中央电视台的大量广告层面的。我这样的呵护着的酒,反倒起来了,今天的实践也证明,我对了。我这样的做法,是符合了红酒的规律,红酒的文化,红酒的营销的模式。
武克钢:如果讲,靠降价能够推销红酒的话,那应该今天的法国和今天的欧洲,全部被美国酒或者澳大利亚酒已经淹没了。美国的酒和澳大利亚的酒,几乎是现在法国酒和欧洲酒的十分之一的价格。在国际市场上,如果靠降价销售能够在红酒市场上出现奇迹的话,那么世界上,今天应该喝不到法国酒了。当然这个话,其实我很少特别在公开的媒体上,我从来没讲过,这是我经常偷着乐的原因。你越降价,其实我公司的边际效益就越高。
武克钢:对,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当时关于中国红葡萄酒几次大的讨论,什么灌装酒算不算葡萄酒,什么洋垃圾事件,都是一些,可以看到我们葡萄酒界的人急功近利的做法,最后大风一起,大水一涨,都不见了。可以讲在这种事情上,我就会偷着乐,因为我是实实在在站在地上的时候,你风大了,我就高兴了,把那些飘的人都吹走了,那我不就该偷着乐了吗!
武克钢:这不是红酒本身市场的问题,是我们很多是搞这个的,不是搞这个的人,都想在这里边捞一票,把它变成一个股市来玩的过程中间出现了泡沫。但是就这个行业本身来讲谈不上泡沫,连杯底的水都还没湿呢。也就是这个市场我是这么看好。这个市场它有它的规律,急不来的,你得尊重这个市场规律,记住,你是做酒,你真是做一个消费者喜欢的酒,那你是急不出来的。它的生产过程,它的种植过程,它的认同过程,它的文化铺垫过程,它就是这么一个过程,急不出来的。那你要是把它当股票玩,那又是一个事情。我显然不是把葡萄酒当作股票,我把葡萄酒当作一个闺女在呵护,在培养,当然心情就不同。
武克钢:国家对于加入WTO以后,因为葡萄酒不是我们国家重点跟外国人谈的品种,下一步洋酒进入中国市场,实际到底会是什么状况,我们可以预测,但是我们不能算命,所以这些变数,我必然也是在思考。我觉得是把自己的品牌做出特色,做出文化,做出历史感,这才是红酒应该寻找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