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葡萄酒已经成为中国重要的女性酒精饮料,研究女性与酒及葡萄酒的关系,对于了解中国女性走向社会、经济、文化、思想独立的过程具有重要的意义,同时对于了解中国的酒和葡萄酒文化,了解市场的发展趋向也有积极的意义。
中国的性别文化研究是一个历史并不长的学科领域,在过去的时代中女性总体上处于受压迫的境地,群体的文化知识水平和自我意识都比较低,新中国建立后对“男女都一样”的男女平等本质意义的提倡,曾出现了抹杀性别差异和女性独特性的误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中国的性别和女性研究才重新全面起步。
酒特别是葡萄酒是蕴含深厚文化内涵的饮料,中国在长期的文化发展和积淀中形成了深厚、独特的酒文化。酒与宗教、哲学、文学、艺术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一杯酒中折射出社会历史发展的脉络。
中国女性与酒
1.史诗时代
甲骨文中没有“酒”字,酒的表述为“酉”,不从水。因出土地点的不同,酉字象形也稍有不同,时代大约都是距今三千多年前的殷末。对于酒的发明,晋代文人江统的《酒诰》中有段介绍:“酒之所兴,肇自上皇;或云仪狄,一曰杜康。有饭不尽,委之空桑,积郁成味,久蓄气芳,本出于此,不由奇方”。
《战国策• 魏二》的记载是:“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从这个记载上看,酒是帝女令仪狄制作的,时间是夏初。关于仪狄,有人认定是男性,也有人说是女性,著名历史学家端木蕻良先生认为仪狄为女性,并说像仪狄这样的女人在那个时代“丈夫应是多数的”。
命仪狄作酒的帝女一般被认为是天帝之女,或舜帝之女,《山海经图赞》中说她是“天帝之女,蓬发虎颜”。古代酿酒的人,最初可能也大都是女性,这可能与当时男女社会分工有关,所以古代将最高的祭祀用酒称作“女酒”。《周礼•天官》记载有:“女酒三十人”、“奚三百人”。这里“女酒”是掌管造酒业的女人,“奚”是奴隶。
在中国女性从有酒开始可能就是酒的消费者,一九八七年五月二十八日《光明日报》第一版头条消息是在辽西发现了五千年前受祭的神灵,那是一座女神庙,当时的祭坛是献给她的。从传说看在古代中国酒与女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总所周知,古希腊神话里的酒神是狄奥尼索斯(Dionysus),罗马帝国时期的酒神是巴库斯(Bacchus)。在中国的文化里更具有代表性意义并被广泛提及的是酒仙而不是酒神,如果要考证中国的酒神合适的候选者是屈原《楚辞》中的山鬼,尽管对山鬼的性别有所争论,但有相当的学者都认为是女性,“被薜荔兮带女萝”,其形象和巴库斯还有几分相像之处。
2. 汉代
汉代是中国酒和酒文化发展的重要时代。公元前138年,外交家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看到“宛左右以蒲陶为酒,富人藏酒至万余石,久者数十岁不败”,并带回了葡萄和葡萄酒。汉代对酒实行专卖,始于汉武帝天汉三年(公元前98年),御史大夫桑弘羊建议“榷酒酤”,但只实行了十七年,后改专卖为征税,每升税四钱。东汉时,因所属统治区缩小,又常遭水旱之灾,所以一再禁止私人卖酒,造成价格太高,民多不便。
对汉代女性饮酒的记载主要还是上层的贵族女性,汉代女文学家班婕妤多才多艺,曾被汉成帝宠幸,后皇帝移情赵飞燕和赵合德,她自做赋曰:“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仰视兮云屋,双涕兮横流;顾左右兮和颜,酌羽觞兮销忧。”最后两句的意思是看看左右两边一张张和悦面孔,只好举起精美的酒杯借酒消愁。
《后汉书•刘玄传》记载继王莽而登天子宝座的更始帝刘玄,“日夜与妇人饮后庭,群臣欲言事,辄醉不能见。”不得已时,就找一个内侍代他坐在帷帐内接见大臣。更始帝的韩夫人更是嗜酒如命,每当夫妇对饮时,遇上臣下奏事,这夫人便怒不可遏,认为坏了她的美事,有一次一巴掌硬是拍破了书案。
汉代的女性不仅饮酒,而且积极参与了酿酒和卖酒的活动。卓文君在丈夫去世后,与司马相如相爱并最终私奔,因为缺乏经济来源生活陷入困境,两人苦中作乐,典当衣服赊酒,同饮共乐。最后自己开了一家酒馆,于是妇唱夫随,这就是后来“文君当垆”的故事。面临弃妇命运时,卓文君写下有名的《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汉代卖酒的女性可能并不是个别的。《史记•高祖本纪》中直言不讳地记述汉高祖刘邦:“廷中吏无所不狎侮,好酒及色,常从王媪武负贳酒。”东汉辛延年在《羽林朗》诗中还勾画了一件事情:“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倚仗将军势,调笑酒家胡。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裙连理带,广袖合欢襦。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大意是说东汉的胡姬,当垆沽酒的时候,在引得艳羡的同时,也遭到了好色男人的调戏,最后还是拒绝了这个将军家里的奴才。
汉代是中国妇女地位发生转变的关键时期。汉初妇女受礼教影响比较小,实际地位并不很低,女子可以参政,可以封侯,可以自己挑选夫婿,可以让子女跟随己姓,寡妇再嫁甚至不掉价,甚至汉高祖尊母不尊父在当时都是正常行为。女性在饮酒和社会对女性饮酒的意象上总体保持了较为中性,甚至是相当健康自然的观念。
3. 唐代
唐代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灿烂辉煌的时期,生活的相对富足为酒和酒产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机遇。社会宽容,妇女的独立性和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但也受到封建伦理道德、社会习俗以及社会环境的综合制约,在产生了一批的有权势、有社会地位的杰出女性的同时,下层女性也逐渐沦为时尚的酒伎,女性和酒一起开始成为被男性所消费的“酒色”的一部分。
杨贵妃,杨玉环(公元719-756年),是中国历史上具有最高知名度的女性之一,有大量的诗歌和故事描写过她。白居易的长恨歌中写到:“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说明她是陪唐明皇喝酒,而且喝醉了。
在下层妇女中,借酒消愁的也不为少数。唐代的女道士兼女诗人鱼玄机(约844-868年)常常借酒消愁:“旦夕醉吟身,相思又此春。雨中寄书使,窗下断肠人。”她愁思绵长,为了忘却这愁思而旦夕饮酒,以酒浇愁。在《寄子安》里,她写道:“醉别千卮不浣愁,离肠百结解无由。”在她的《遗怀》一诗里这样写道:“燕雀徒为贵,金银志不求。满怀春酒绿,对月夜琴幽。绕砌澄清沼,抽簪映细流;卧床书册遍,半醉起梳头。” 在《寄子安》一诗中写道:“醉别千卮不浣愁,离肠百结解无由……有花时节知难遇,未肯厌厌醉玉楼。”在《夏日山居》中云:“移得仙居此地来,花从自遍不曾栽;庭前亚树张衣桁,坐上新泉泛酒杯。”
唐代女性并不避讳她们对酒的热爱,用诗歌公开表达她们以酒消愁以及醉酒后的感觉,可见当时的社会对女性饮酒还是比较宽容,并没有逃避负面的意象和限制。李冶,字季兰。她在《湖上卧病喜陆鸿渐至》一诗里这样写道:“强劝陶家酒,还今谢客诗。偶然成一醉,此外欲何之?”唐代还有一个女子是陆蒙之妻蒋凝之女,因酒成疾,姊妹们劝她节饮加餐,她作诗回答:“平生偏好酒,劳尔劝吾餐。但得杯中满,时光度不难。”
自称襄阳人的诗妓,在佐酒承欢时发出发自肺腑的感受:“弄珠滩上欲销魂,独把离怀寄酒尊。无限烟花不留意,忍教芳草怨王孙。”成都名妓卓英英在《锦城春望》中写到:“和风装点锦城春,细雨强丝压玉尘。漫把诗情访清景,艳花浓酒属闲人。”诗妓颜令宾在暮春病甚时,自作诗文召文人墨客来给她佐酒,特求各位给她作悼亡诗,并且自作一首:“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话别一尊酒,相邀无后期。”女性与酒在唐代似乎是更多地带着惆怅与伤感的。
在唐代男性的诗歌与文学中,常常将女性与酒并列起来,女性的意象成为文人雅士的消费和创作灵感的来源。李白的嗜酒与狎妓,全都公开地标榜在诗篇中。“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酒肆留别》,“蒲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何?”-《对酒》,“何处可为别,长安青绮门。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送斐十八图南归嵩山二首》之一。杜甫的诗中也有诸如:“谁能载酒开金盏,唤取佳人舞绣筵”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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