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人寻味的女人,可能第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可以渐渐发现她的美,可以在不同的时段感受到她不同侧面的魅力。从青春期的恬淡到成熟时的凝重。她是值得你花时间去品味的。”请别误会,这不是今天我们要推介的主角—品酒师,也不是女性栏目里对极品女人的描述——这段话是用来谈酒的。
“一款顶级葡萄酒是多角度的,比如不同年代的酒,有截然不同的味道,而它的香气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会发生很明显的变化。你甚至会怀疑它是否还是同一杯酒。这样的酒我们圈里人一般会用interesting这个词来形容,就是说它比较有意思,并不单调。” 品酒师楼轶群与葡萄酒的缘分始于1999年。在此之前,她的职业生涯很“丰富”,几乎每年都会换一份工作。连她父母都说:“人家工作都会有积累,而你每次都是从零开始,每次都是零。”直到楼轶群无意中走进葡萄酒的世界—它像一个“黑洞”,把楼轶群整个吸了进去,再也出不来了。
葡萄酒是有生命的 听说顶尖咖啡品尝师喝过咖啡后,可以判断出咖啡豆的产地是在什么纬度上、甚至是在哪一座山上。于是我用这个标准来询问葡萄酒品酒师,而楼轶群说:“如果只是喝出葡萄酒的产地,用的是哪一种红葡萄或白葡萄,描述出酒的味道和口感,那只是最初级的阶段。重要的是喝出其所以然来,也就是为什么这种酒会有这样的味道。” 比如说,即使是相邻的两个酿酒商酿造的酒也可能有不同的味道。“因为即便是同一纬度、同一地区生产的葡萄,可能彼此的小环境不同,比如一家葡萄园上空的云层比邻居家多一点点,所产的葡萄就会有不同的味道,而这些差异都会体现在葡萄酒的里。更何况在不同的酿酒商那里,酿酒师采用的是不同的手法。比如高温发酵或低温发酵,或是发酵后,有的会立即把死亡的酵母从酒桶中取出,而有的则让其在酒中稍微多泡上一段时间。另外,酿酒用的是不是橡木桶,以及橡木的年代等等,都是造成葡萄酒味道不同的原因。” 作为称职的品酒师,要把这其中的种种原因都说清楚,并提出自己的判断和建议。“葡萄酒更加吸引我的是它的生命力。真正好的葡萄酒是有生命的。就像人一样,有一个走向成熟的过程。好年份(阳光充足,光合作用好)的酒从出厂开始,味道(主要是存在于葡萄表皮和籽里的让葡萄酒味道更加丰富的单宁物质)在瓶中缓慢成熟,到大约五年左右的时候,到达第一个高峰。然后它的味道会慢慢变弱,到8~10年时形成一个低谷。之后还会再次提升,然后在12~15年的时候再次达到口味最佳的状态。”
提起葡萄酒来,原本就开朗健谈的楼轶群,更是有说不完的话。“你们谁招她了,看看又来了吧。”丈夫时常对在客人面前滔滔不绝的楼轶群如此“打击”。不过在楼轶群的影响下,丈夫从今年开始也学习欣赏葡萄酒了。 品酒的经验在成长,个人的历程也随之成长。“是葡萄酒让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我终于相信,葡萄酒可以启迪人生,这是真的。”一口酒含在嘴里,你的思绪会随着酒给你的不同感受而跌宕起伏,也许是贝多芬《命运交响曲》一般的激昂,也许是陶渊明“悠然见南山”的宁静。“现在我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以前所经历的曲曲折折,没有葡萄酒,我可能永远也不会体会到这种人生的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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