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城面临菜穗一行六人的派对了。
在点酒时,菜穗认为酒单上的阿根廷、智利的酒都是便宜货,觉得很没面子。她要“罗马涅康提”(Romanee Contie),这葡萄酒的口味被称为“由神所创的梦幻葡萄酒”。
“种植葡萄的土壤、果园的倾斜度、日照、雨量,反正就是集中最好条件于一处的果园所生产出来的。”菜穗在朋友们面前说得头头是道。
但是这酒喝到嘴里,大家都觉得不好喝。
“比我之前喝的差很多!这个大概是保存状况很差的吧?”菜穗明知故问。
“你说得没错。你发觉了?”城不慌不忙地问。
“开什么玩笑?我们干吗得喝这种东西?”
“这个葡萄酒最适合你不过了。不,你简直就像这葡萄酒。人们提起罗马涅康提时,时常会这么说,‘它是神所创造的梦幻之物’,可是那是一派胡言。”
“为什么?罗马涅康提采自于具备最佳条件的葡萄园,这谁都知道啊……”
“对我而言,这只不过是败者的借口而言。酿造葡萄酒并无梦幻可言,就算真的有的话,那是因酿造者的汗水与努力所产生的。人也是一样,即使是生长在多么优越的环境里,如果没有好好的精心栽培,便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就像这瓶可怜的罗马涅康提……”
看这部分时,你注意看城开酒的动作:割刀动,酒瓶尽量保持静止。因为震动对酒是有伤害的。
临近结尾处,城有一句精彩的台词——“人与事物的价值,并不是只依它的环境或才能才可以决定”。
你认为呢?
三
菜穗还是来到餐厅要做女酒侍了。
第一天上班,她就被城“闻”了:“香水味太重了,不但如此头发还散发出微微的橘香系味道。如此破坏了葡萄酒的风味,是不够资格当酒侍的。”
菜穗气急败坏,将城推倒在地。
城紧张的“问”被自己碰到的酒:“你没受伤吧?”、
城提出餐厅要出售单杯的葡萄酒,却遭到主厨在内的一致反对。经理为了“和谐”,安排在葡萄酒廊进行菜穗和城的欢迎会。在猜酒名的过程中,城说:“伺酒师的工作并不是在猜葡萄酒的品牌,而是在观察客人、葡萄酒还有店里面。”
城在没有碰酒的情况下,就能知道酒的产地、年份,让大家目瞪口呆。
片桐请城作出差酒侍,接待法国著名的时尚大师乔邦尼。晚上来到一家日本料理高级餐厅。
城沉思片刻,提出用日本清酒搭配料理,日本菜配日本酒。
第二天晚上在LAMER餐厅为乔邦尼举行送别晚宴。
为了要城出丑,菜穗趁大家不备,在城给嘉宾倒的酒里放入瓶塞碎屑。面对这种“低级错误”,同事们准备看“好戏”。
没想到城没有任何辩解,而是深鞠一躬:“非常抱歉,这是我的错误。我会帮你重换一瓶。”
你想知道城给这位法国大碗喝的是什么酒吗?——主厨安藤的睡前酒。可是正是喝着它,乔邦尼先生异常开心,因为感觉回到自己家一样的轻松。
我也没想到城会让贵宾喝法国的日常饮用酒,也就是日常餐酒(VIN DE TABLE),最低级别的葡萄酒。不过我喝过一款Chevrontin Vin de table francais rouge ,中文“石富龙”的法国日餐酒,味道、口感、香气都相当不错,50多元钱一瓶。
在这种场合,敢给客人上这种酒,这就是城。
这样一来,城挽回木屑的“失物”,又赢得赞誉:“既大胆又新潮,法国也难得一见的酒侍。”
菜穗全然不解,质问城为什么不说出来、不辩解。
城悠悠地说:“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喝了葡萄酒,任何人都会洋溢着幸福,养育我的母亲是这样教导我的。而且要协助人达到这个目的,也是酒侍的责任,并不需要特意去告诉他们不愉快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观察客人对酒侍来说是那么的重要,首先要考虑的是对方的心情,提供服务这一方的强迫推销方式,反而会破坏葡萄酒的美好。你所认为的酒侍,大概不是这个样子吧。”
菜穗沉默了。
单纯的酒侍,朴素的道理。
看着贵宾和城谈笑风生,“和快乐的人一起快乐,和哭泣的人一起哭泣”,经理大久保此时明白了这句话。
四
“谢谢你给我一个美丽的早晨”——城举着酒杯,幽幽地说。
不过,咱们开车的朋友就不要羡慕城的这份情致了。
菜穗在同事面前显摆着自己新买的VEREE的酒侍刀。城对此的评价是:“法国的贵妇人很特别的,用设宴比恋爱更让人堕落。对女人而言,爱慕虚荣会比谈恋爱更加拼命。”
虽然有些尖刻,女性朋友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吧。
在早晨的例会上,经理宣布要用城的提议,从晚餐开始增加出售“单杯酒”了。城在此时却又提出删掉“真鲷料理”这道菜,引来厨师们的不满,因为这是厨师长安藤的拿手好菜。
唉,大久保先生希望的和谐气氛又没有了……
在酒窖中,城叫来了菜穗,要她帮自己找纽扣——衬衫上很小的那种白色纽扣。
菜穗很生气:“我要做的是酒侍的工作。”
“这就是你的工作。”
一开始看到这里,我也有些百思没得其解。不过,随着菜穗“找纽扣”的过程中发现餐厅里各式各样的杯子、酒器,酒的种类也很丰富……我明白了。
城观察到“真鲷料理”尽管菜价高,然而客人都没有吃完。他从菜谱里划掉了这道菜……
晚餐的时间到了,餐厅里生意还不错。菜穗抢着服务,并为客人满意而沾沾自喜。这中间你们注意看那位女宾客手“捧”酒杯的样子,这可是喝葡萄酒时极大的错误!因为用手端着杯子肚,就会将手的温度传到酒中。对于那些冰镇之后饮用的葡萄酒,温度升高无异于谋杀一瓶好酒。同时也会把干净的玻璃杯子弄脏,所以应该用手指捏着杯柄或者杯底。
就是这桌客人,提出自己点的1990年的Ch.Leorille不如在法国时喝的味道好。为了息事宁人,菜穗使了小伎俩,骗客人是酒厂误将91年的酒贴了90年的酒标,还称赞客人能品出不同年份的酒……客人很高兴,当作“品尝难得的经历”。
这不懂装懂,真是害人不浅吧?
化解了风波,然而城对菜穗的做法非常生气,在她清楚自己的问题之前禁止碰酒。菜穗当他是嫉妒自己呢。不过,她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红葡萄酒,特别是酒龄长的葡萄酒,在瓶子中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需要在饮用前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开瓶,与空气进行一定程度的接触,我们把这个过程叫做“酒的呼吸”。
醒酒,是为了去除葡萄酒中沉淀物的重要程序,这些沉淀物就是酒中所含的单宁、色素的结合体。否则味道有点苦,就像之前客人遇到的情况。
回到餐厅,菜穗以客人的身份接受城的服务。当城模仿她滔滔不绝地讲葡萄酒的故事,菜穗知道了伺酒师的工作不是炫耀自己,尊重、满足客人的需求才是最重要的职责。如何长知识又不役於知识,可能是每一位酒徒都需面对的挑战。
而欺骗客人和酿造者,当然更是伺酒师不齿的行为。其他人也明白了……
菜穗终于找到了不同寻常的“纽扣”。
今晚的LAMER餐厅,不仅和谐,而且充满了热情。
这一集中,我最欣赏城送走客人时的一段台词——“闪耀夜空的星星如同香槟酒泡似的窃窃私语,天气也转凉了,归途请小心慢走。”
哇,要是遇上城这样的酒侍,听着他这样送别自己,“老顾客”是当定了!
补充:真鲷,具有清淡味道的白肉鱼。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含量反而很低﹐而且由脂肪酸组成﹐因此是优秀的营养食品。至于料理怎么做,你请教安藤先生吧。
五
看着手中的落叶,称情不自禁的说:“又是这个季节来临了。刚被收成的年轻葡萄们,又将变成美好葡萄酒的季节。新鲜的香气,以及新酒特有的生命力。你看,我是这么的在期待着,你们这些新酒,乘着秋风来访的时候。”
是不是因为喝葡萄酒多的缘故,城经常说出诗一般浪漫的语言。看来,葡萄酒能给人以灵感哦。下次你再想不起给妈妈生日贺卡上写什么,就喝一杯吧……
这一集没什么需要更多解释的,不过其中的一个情节让我很感动。
餐厅有一位年轻的男侍者,受到好朋友的蛊惑,辞职要从事其他的发展。发现被骗后,他心灰意冷。此时城出现了:“一起来喝葡萄酒吧。你知道薄莱酒吧?薄莱酒被认定是便宜货,只是一时的风潮,真是太可惜了。而且喜欢薄莱新酒,被认为是不懂葡萄酒的人而受到嘲笑。
“不是吗?薄莱新酒是泡沫时期被媒体大肆宣传的风潮玩意,现在早就被人遗忘了。”
“那么你知道人们为什么喝起新酒?对丰收的喜悦,对新的一年的期待,新酒含有人们这样的心思。顾虑到过去的话,便没有新的开始。念念不忘对过去所抱的梦想,会看错了自己。就像现在的你……”
之后,男侍者读了一对老年顾客的来信,才发现自己的工作多么有意义——尽管只是送上一双筷子。
他又归队了。
正如城所讲“服侍客人,也不输给在台上接受掌声的美好”,关键是我们每个人怎么看待自己,怎么理解成功的含义。
补充:薄莱酒,就是名誉全球的薄酒莱酒Le Beaujolais(译音又名薄若莱酒),产于勃艮第产酒区,属于非常大众化的平民酒,平均价位大多偏低。在法国平常餐厅的菜单中鲜少不见其踪影,在平常的超市亦轻易即可以买到。就因为薄酒莱酒非常平民化的特色,每年十一月的第三个星期四庆祝薄酒莱新酒的到来,已成为非常普遍的节庆。
六
剧情是安藤主厨不小心跌倒受伤,无法工作,店长决定由二厨小西暂代主厨之职。但是小西掌厨的表现不佳,以致片桐决定从其它分店调厨师过来。但在店长央求之下,答应再给小西最后一次机会。
小西为求表现,决定换奶油代理商,并从中收贿,想买戒指送即将结婚的妹妹。结果不幸被安藤主厨发现,遭到众人交相指责,他却毫无愧疚之意。于是佐竹用Pontet-Canet,这曾经涉及非法交易的酒来教训小西,希望他勇于认错悔改。最后小西总算正视自己的错误,并解开与父亲的心结,一起参加妹妹的婚礼为她祝福……
台词赏析——
“没有好伙伴的葡萄酒真是可怜。”好的葡萄酒就像是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如果只是孤身一身、形影相吊,哪里会有生活的幸福呢?美酒美食,才能给人以真正的美味享受。
伺酒师也需要练手绝活的。看看佐主城挥舞利剑,打开了酒瓶,你也觉得很酷吧?怪人、怪语、怪招——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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