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一共有六个人在迈克·斯科菲尔德家里举行宴会:迈克,他的太太和女儿,我的妻子和我,还有一个叫作理查德·普拉特的人。 理查德·普拉特是一位著名的讲究吃喝的人。迈克·斯科菲尔德是个证券经纪人。说得确切些,他是一个以赌博为事业的人。
就座以后,我想起以前理查德·普拉特两次驾临的时候,迈克都跟他用红葡萄酒打过小小的赌,要他指出它的品种和酿造年份。那时普拉特回答说,要是在一个丰收的年成,不会太困难的。于是迈克跟他用一箱子那种酒作为赌注,以为他猜不出来。理查德·普拉特同意跟他打赌,两次都打赢了。今天晚上,我相信这样的小赌博还要再来一次。但这次不同的是,当他们在讨论赌注的时候,理查德提出要以自己的两栋别墅赌迈克的女儿--如果他说出了这种葡萄酒的名称迈克就把他的女儿露易丝嫁给理查德。
"得啦,爸爸!"露易丝叫道。"别胡来了!这简直是蠢得没法说。我拒绝当这样的赌注。"
"你说得很对,亲爱的,"她妈妈说,"马上停下,迈克,坐下来吃你的菜吧。"
"露易丝!请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理查德在这儿向我们下了一笔重大的赌注。他要是赌输了,他就势必要把很大的一笔房产移交给我。亲爱的,关键是他是绝对不会赌赢的。"
"他好像认为他能够赌赢。"
"那么听我来说,因为我讲的话自己心里有数。当一位专家尝到一口红葡萄酒时,只要这种酒不是像拉菲特牌或者拉图尔牌那样的名牌酒,他也只能多少接近于说出葡萄园的名字。当然,他可以告诉你这种酒产自波尔多地区,或者是产自圣·埃密利翁县,波默罗县,格拉夫县,或者是产自迈多克县。但是每一县都有几个镇,几个乡,每一个乡有许许多多的小葡萄园。一个人不可能单凭尝一尝、闻一闻就把它们完全识别出来。我不妨告诉你们,我弄来这儿的这种酒是从一个小葡萄园那里搞来的,这个葡萄园周围有许多别的小葡萄园,他决不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爸爸,我不喜欢这样。我觉得这样做是愚蠢的。"
"我也是,"她妈妈说,"你应该觉得害臊,居然提出这样的事来!连你的女儿也赌上啦!"
迈克连望也不望她一眼。他紧紧地盯着他的女儿。"赶快答应下来!我保证你不会输掉。"
迈克拼命催逼她,朝她弯着身子,两只严厉的明亮的眼睛盯着她,"好了,女儿。答应下来吧。"
"可是我?"这是她最后一次犹豫不决了。然后她无可奈何地耸一耸肩膀说;"哦,那么,好吧。只要你担保没有赌输的危险。"
"好,"迈克喊道,"好极啦!那咱们这个赌就算打定了。"
"是啊,"理查德·普拉特说,他望着那个女孩子。"这个赌打定了。"
迈克从他的书房里绿色的公文柜的顶上取来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一只深色的酒瓶。瓶上的标签向下,叫人看不出来。迈克拿起那瓶酒,绕着桌子把大家的酒杯都斟满了。现在每个人都注视着理查德·普拉特的脸,望着他慢慢地伸出右手去拿他的杯子,把它举到鼻子前面。他慢慢地把酒杯举到鼻子跟前,鼻尖伸进酒杯里,在酒面上移动,灵敏地嗅着。他使酒杯里的酒轻轻地打起旋涡,以便吸取酒的香味。他早已闭起双眼,注意力十分集中。
我注意到迈克、他的妻子斯科菲尔德太太、他的女儿露易丝都正在密切地注视着。
那个闻酒味的过程至少持续了一分钟。然后,普拉特既不睁开眼,也不摆动头,便把酒杯往下放到他的嘴边,把酒几乎倒了一半在嘴里。他歇了口气,含着满嘴的酒第一次品尝了酒的味道。然后,他让一部分酒慢慢地流进咽喉里去,当酒经过的时候我还看见他的喉头在蠕动。但是他还把大部分的酒含在嘴里。此刻他不再咽下去,而是通过他的嘴唇吸进一丝空气,空气混合着嘴里的酒味,一直通到他的肺里。他把气憋住,叫它从鼻子里喷出来,最后把酒含在舌头下面滚来滚去,真像是嚼面包似的用牙齿去咀嚼它。
放下酒杯,他说:"嗨--不错。一种非常有趣的小酒--温柔而优雅,它的余味很有女性的特点。"
"现在我们可以着手来淘汰了,"他说,"希望你们原谅我把这件事做得这样仔细,这是跟输赢有很大关系的。通常也许我会冒一点儿险,飞快地往前跳,正好落到我选中的葡萄园的正中间。但是这一次--这一次我必须谨慎地采取行动,不该这样吗?"他抬起头望着迈克笑了笑,迈克并没有回他一笑。
"首先,这种葡萄酒是在波尔多地区的什么县出产的呢?这一点猜起来倒不太难。酒的味道太淡,既不是圣·埃米伦出产的,也不是格拉夫出产的。这分明是迈多克县的一种酒。那是毫无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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