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世界上,无论什么容器,都可以用来喝酒,包括落满灰尘脏兮兮酒瓮盖儿。古人刚刚酿出酒的时候,也是满地找“瓦片”,随意喝酒呢。
二
说是满地找瓦,可不是调侃,考古工作者曾在郑州商城的宫殿区内发现了几块距今3500多年前的灰陶板瓦,这种板瓦围在房屋泥柱周围,说明是有弧度的,也说明瓦出现得很早,通常说的“秦砖汉瓦”,只是为了表述一个古老建筑符号或者一个时代罢了。
所以酒具刚刚开始多为陶器,再往后来,有青铜器材质的,也有以动物的或者金银玉石做成的酒具。在商周时期,酒具参与了最为庄严的祭祀活动,所以在器型上都显得大气、庄严,到后来,酒具除了饮酒的功用之外,又附加了艺术的成分,成为人们喜爱的工艺品。
洛阳是13朝古都,历史遗存十分丰富,只要你到洛阳博物馆走一趟,就会看到真正的古代酒具,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真货。如果你到过洛浦公园东段的洛神浦,就会看到有一个会盟台,台子正中竖着一个大酒器,金属质地,仿照的是青铜器。很多人不知道这种酒器叫什么名字,其实就是“爵”。爵是一种形似鸟雀的三脚敞口酒器,酒的流槽与杯口的地方有柱,一般人以为爵是饮酒具,其实不然,出土的爵,底部都有烟熏火燎的痕迹,说明这东西不是用来饮酒,而是用来温酒的。
说起温酒,你可能会想到《三国演义》中关羽温酒斩华雄。其中有一细节:关羽出帐迎战华雄之前,曹操为其斟下的一杯酒。当关羽斩了华雄,提头归来,“其酒尚温”,极显关羽武功的高强和神速。但从这个细节上分析,至少在东汉末年,还时兴温酒,你想在那万马从中,刀光剑影,多么紧张的气氛,尚且要把酒温一温在喝,平时喝酒更要从容温酒了。
温酒具是将酒加热的器具,配以勺子,便于取酒,又称为尊,后来就写作樽。李白在他的诗中曾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可见尊这种酒器在唐代还在使用。 但在远古时期,酒是未经过滤的酒醪——这种酒醪现在仍很流行,呈糊状和半流质。这种酒,不适于饮用,而是食用。故使用的酒具也像食具,如碗,钵等大口器皿。
到了新石器晚期,盛酒器具的类型增多,有尊、壶、区、卮、皿、鉴、斛; 饮酒器的种类主要有:觚、觯、角、爵、杯、舟。每一种酒器又有许多式样,譬如杯这种酒器,就有平底杯、圈足杯、高圈足杯、高柄杯、斜壁杯、曲腹杯、觚形杯等。尊的造型也很多,象尊、犀尊、牛尊、羊尊、虎尊等。
之所以搞这么多类型的酒器,是因为社会上有多种阶层的人,不同身份的人使用不同的酒器,如《礼记·礼器》篇明文规定:“宗庙之祭,尊者举觯,卑者举角”。老百姓在饮酒上也没有面子,岂止没有面子,说不让你喝酒,就不能喝了。单说三国时期吧,曹操禁酒,刘备也禁酒。刘备在蜀当政时,有一年大旱,为求雨,乃下令禁止私人酿酒,因为酿酒,将浪费大量的粮食与水。结果下面的官吏执法时发生偏差,一发现谁家有酿酒工具,就要罚款,甚至羁押,弄得怨声载道。刘备手下的简雍,是刘备的妻舅,他想说服刘备废除禁酒令。一天,他与刘备同车出巡,看见前面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起走路,间雍对刘备说:“这两个人准备奸淫,应该把他们抓起来,按奸淫罪法办。”刘备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俩欲行奸淫,有没有证据,怎好乱说,真能乱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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