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邑确实是尤物。美国作家威廉·杨格曾说:“一串葡萄是美丽的、静止的、纯洁的;而一旦经过压榨,它就变成了一种动物。因为它在成为酒以后,就有了动物的生命。”由此看来,干邑凝炼了法国最上等葡萄的精华,只能被称之为精灵中的精灵。事实上,这种来自“头等种植园”的琼浆,不仅在几个世纪内极富耐心地征服了人们挑剔的味蕾,更是凭借着种种传奇,成就了法国美酒的光辉与荣耀。
干邑其实也是一种葡萄酒,但经过两次蒸馏,酒精度大增,成为高度酒。所有的干邑都是白兰地,但并不是所有的白兰地都是干邑。只有采用法国干邑区内的葡萄酿制的白兰地才能称为“干邑”,这是法国政府明文规定的法令。
并非是法国政府的一厢情愿,这已经成为全世界的公认。干邑的珍贵价值和品位缘于千锤百炼的酿制过程。每10000公升的葡萄酒,经过两次24小时的蒸馏过程,只能生产出700公升酒心,再经过至少两年半的橡木桶贮藏,干邑的酿造才算粗粗完成。成品的干邑是由许多种不同年份的干邑勾兑而成的,至于如何勾兑,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工艺,而被人们尊称为“艺术”。
无论酿什么酒,都讲究“terroir”,即影响葡萄生长的土壤、气候、雨水等自然条件,而干邑的神奇就在于它独特罕有的土壤。大、小香槟区的土质为碱性的石灰质,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葡萄树的根必须扎得很深才能吸取足够多的养分,而白色表面石渣反射阳光形成的小气候为葡萄成熟提供了最适宜的条件。因此,这里的葡萄最为优质,也最易于酿造出极品干邑。
尽管当局允许采用的葡萄有7种,但现在只采用3种葡萄:主要是Ugni Blanc,但亦采用Folle Blanche和Colombard。干邑来自白葡萄,但这种烈酒的颜色却这样深,是否有点奇怪呢?事实上,干邑的颜色是以在橡木桶里的陈年时间来决定的。
干邑区在每年十月中葡萄完全成熟时进行收割。这是充满欢乐的时刻,一年的辛勤耕耘终于取得成果。收割后的葡萄会马上用传统的平板压榨器来进行压榨,而不得使用速度更快的Archimedes螺旋压榨器。进行压榨时只榨取葡萄汁液,绝不碾破葡萄外皮或里面的果核。
榨好的汁液会立刻储存起来,留待发酵。法例严禁加入糖分,所以发酵而成的葡萄酒酒精含量较低——只有大约8%。
有关干邑的一些传奇故事,也具有强烈的法兰西浪漫色彩。由于酒窖的自然温度、湿度、采光度等对干邑的蒸发和老化过程有重要影响,因而酒窖通常都是干邑酒商最重视的场所。他们将存放自己最珍贵产品的酒窖称之为“天堂”。百多年前的马爹利先生在进入这个“天堂”之前,每次都要站在酒窖门口,虔诚地向静静地躺在橡木桶和酒瓶里面、慢慢地老化着的干邑陈酿脱帽致敬。而法国现代史上最重要的人物戴高乐将军,在他担任法国总统期间,就从不允许英国产威士忌出现在爱丽舍宫的餐桌上,而只喝干邑。据说,这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推销和使用法国产品的最高级大使”,另一方面也和他在二战抵抗运动期间,在英国遭受到的冷遇有关。
酒农们则会告诉你,让酒在橡木桶中慢慢老化的过程有一个原则:桶中的剩酒一定要尽可能多于整个容量的三分之二,否则不能让有巨大空气空间的橡木桶存放时间太长。如果不能尽快装瓶,还不如再加上一些哪怕不是同一年的白兰地,盖好桶塞。因为橡木桶装的酒越满,对酒的老化过程越有益,发生负面变化的可能性就越小。
一个合格的橡木桶制作工人,要至少学徒5年才能独立操作。光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古老工具的使用方法,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了。橡木桶的粘合要求不用胶,不用金属钉子,完全使用木制楔钉和烘烤变形的橡木板,加上外边的铁箍固定成型。就像当地人所说“制作橡木桶,那实在是一门艺术”——比如:为保证纹理的一致性,橡木只能劈开而不能锯开;为了消除木材中的水汽和干涩,还要在自然条件下风干3年。在给木桶加箍的过程中,应在用橡木木块和刨花燃起的火焰上烘烤。同时,还要不时往正接受烘烤变形的木板上浇水,以使其具有香味和一定柔韧性。而烘烤的深浅程度、时间长短,对酒的个性也会有很大的影响。一个好的橡木桶,可以用上150到200年。当然,如果需要,使用几年后,也可将一个橡木桶的30块左右橡木板中的一部分拆下来,换上新的。
干邑和葡萄酒不同,它不能放在瓶中进一步优化。干邑瓶必须直立,避免沾染瓶塞的气味。年代久远的干邑酒对冷冻敏感,冷冻后酒质会变浊,最好在正常室温下收藏。干邑酒打开酒瓶后,不要放太长时间,不然酒香就会蒸发掉。
顶极的干邑足够消磨一顿饭。在烹饪上,干邑的组合芳香能提高很多菜肴的美味(例如苏捷特薄饼和龙虾)。调制蛋黄酱时,干邑可用来替代柠檬汁和醋。给酱汁或肉汁洒一点儿,也是很不错的。它似乎和鸭与鹅肉最为相宜。即使甜品也可以用干邑添加另类风味,轻淡的奶泡或鲜果色拉都适合。
尽管如此,干邑还是更适合净饮,否则有点对不起它们为了等待一朝在味蕾绽放而在酒窖里甘于寂寞的几十甚至上百个年头。
干邑的分级:
根据原酒在橡木桶中贮存年限的长短,干邑酒分成许多级别,从低到高分别有VS级、VSOP级、XO级、EXTRA级等。VS级指那些原酒酒龄在4年半以下的干邑酒,VSOP级指其中原酒酒龄在4年半至6年半之间的干邑酒,XO级的原酒酒龄至少在6年半以上。干邑原酒在橡木桶中贮存年限越长,质量越好,价格会越高。
干邑和白兰地的区别:
凡是水果蒸馏酒,都可称白兰地,它可以是水蜜桃、水梨等各种水果蒸馏出来的水果酒。干邑虽是白兰地酒系下分出来的另一种酒,但是,干邑的独特性是在于被严谨地限制,它必须是白葡萄所蒸馏调配出来的。除了限制专属干邑地区的白葡萄原料,产值也要依官方规定,例如,9升的葡萄酒经过双重蒸馏,只能产生1升的“生命之水”,每年还会有2%的蒸发,法国人只好无奈地将化入空中的酒气叫“Angel Share”(天使的配额)。如果再陈年20年,可能只剩下50%,所以,目前干邑地区一年要耗损2000万瓶的生命之水。而除了限制干邑必须陈年在质地合宜的白橡木桶内外,也都要经过酒师独家调配,酿造出来的酒一定是有架构、有层次、圆润且风格独特的干邑。
最顶极的干邑们
马爹利
“马爹利”这个名字历史悠久,可以远远追溯至18世纪早期。1715年,泽西人尚·马爹利在干邑区开创了马爹利这个伟大的干邑家族。作为独创的具有淡雅花香特质的干邑,马爹利口感柔滑、圆润、完美平衡、与众不同。马爹利坚持只使用产自干邑区四大葡萄产区的最优质的葡萄酒进行调配,尤其主要选用来自面积最小的干邑区产区-边缘区的珍贵的“生命之水”。而独到的双重蒸馏过程,使得马爹利更为柔滑、精致而淡雅。
人头马
为了焕发独特的酒香芳华,人头马采用独特的双重蒸馏法,在蒸馏过程中,将蕴藏着丰富多样元素的酒渣放入小型铜制蒸馏器中一并蒸馏,以提取酒渣果肉的优质精华,令酒味特别香醇馥郁。而用特制的小型铜制蒸馏器则可以更好地控制蒸馏温度,以控制蒸馏出的酒质。另外,采用纹理较粗的林茂山橡木制成的橡木桶,含有较多的单宁和较少的木质素,适合长久藏酿的酝酿。这使得橡木天然的木香与“生命之水”的细腻果香浑然糅合,孕育出丰盈圆润的无上酒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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