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Jion,我已经决定离开QQ了。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们大家都是爱我的对不对,只是爱到最后,就变的有些不认真了。
Jion说:金子,你为什么要这样认为呢?
我说,我不这样想会觉得很不甘心,我很脆弱。
Jion用手抚了抚我的头发说,傻孩子。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活在大大小小的不甘心里,不甘心快乐对我们的忽视,不甘心这么多不平衡的事实,不甘心自己。我们的世界被太多的不甘心搅地一塌糊涂,丢不掉过去,也望不到将来,然而仍是不甘心。
4月12日下午4点23分,我给自己的第三部小说划上句号,然后发到网络里,4点30分,开始有文友发评论贴子给我。告诉我他们的感动和慰藉。在他们眼里,在我的小说里,我也许是一个住大房子到全国各地去旅游坐红酒馆享受精神生活的女人,但现实生活中,我幼稚,沉默,离群索居。而且贫穷得一无所有。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喝酒上。身边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写作。记得有一次QQ指着书架子上的一本书跟我说,这是一本让所有人手足无措的书。但我很喜欢。我说:是吗?什么时候,借给我看看。书的扉页上写着我的笔名。那是我到南方写的第一本,完全是我生活之外的虚构,但里面的许多细节却是真实的,而且好象还有和Jion相遇那一节。
只有Jion知道在全国许多大型书店里,有哪几本书是我写的;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构;哪些文字不能多看,哪些看过了会陷入,会绝望。会想到黑暗和死。
半夜里停止写作,到卧室里看他熟睡的样子,会伤心。他在恋爱,在属于着别人。在他的情感世界里,我一直没有机会进去坐坐。凌晨三点,QQ醒来,看到我烂醉在地毯上,他说,金子,你是个好女孩。我说我知道。
他说,你在爱情上走得太远了。我说我知道。
我很爱你,金子。QQ的眼泪掉了下来,而且是第一个我想真正去爱的女孩子,但我还是选择放弃。在爱情上,放弃是一种美德,你要试着把沙子和金子一块扔掉。
4月15日,公司举行宴会,大家纷纷拥抱、欢呼,很用力地碰杯,我站在人群里,胸口处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痛,从会场出来一路狂奔跑到家里,推开卧室的门,然后看到QQ和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走进去还是离开,只是觉得QQ的这个缺点越来越严重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习惯了QQ的伤害和打击,我已经决定把这个腐烂的男人从生活中抹去了。
和QQ分手那天,我为自己庆祝了一番。先是跑遍了深圳大大小小的服装专卖店,然后,穿着他们风情万种的在深南大道上放逐了一天。不去想晚上可以睡到哪里,也不去想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后来在穿过西武时我看到了安,我走过去和她打招呼。我们在超市里买了威士忌和好看的高脚杯子,坐在中信广场上开始了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谈心。即使许多年后在街上邂逅安,我一样会走过去想跟她打招呼,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认为她和我一样爱过同一个男人,同我竞争过,我的许多心情她都有过。
喝威士忌的时候,我讲了一个又一个很女性的故事:
在我读大学时,宿舍里经常有牌局,四个人一摊,谁输了一次,就脱一件衣服。经常有女孩子输得赤裸裸地坐在那里。大家看着她的身体大笑,她也大笑,并不觉得有什么。更多的时候,女孩子们会在关了门窗的房间里,开着灯,比各自的屁股和胸脯。这是女孩子之间的游戏,动机和行为都很单纯。
我讲这些的时候,安一直在笑:那么当时你在干什么呀?
我喝酒呀。我经常在宿舍里喝完了一小瓶二锅头,满口酒气地抱着书本到图书馆里去。
我还告诉她,当时为了争钱养活自己,经常深夜里一个人在自修教室的电脑前,写小说之类的东西,写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卷着毯子躺在几个椅子拼合的空间里睡觉。第二天,还要正常去听课,这些艰难的日子我都已经忘记了。
就是这样一些经历我真实的讲给她听,就是这些单纯的本性的东西,我想,安是喜欢我的。
这就是三联的安。她美丽,善良。知道三联的心思却忍耐着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