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雪晖的技术高,但为了扶农、富农,她的技术不卖钱,甚至下乡指导时还是自己掏车费。在农民家忙完后,她就自己搭车回长沙。
为了让农民听得懂专业知识,她甚至还学会了说方言,把专业术语“翻译”成方言。
方言教授
从外貌上看,59岁的石雪晖教授和农家大妈没什么区别,衣着简朴,笑容憨厚。
虽在益阳长大、在长沙工作,但石雪晖讲得出一口顺溜的常德话。
1993年6月,澧县果农王先荣种的葡萄暴发黑痘病,他向石雪晖求教。两人由此结识,随后,石雪晖开始了一段漫长的、默默的扶农、富农之路。
在与澧县农民的交往中,石雪晖发现,葡萄种植的专业术语,用普通话说出来,农民很难听懂,于是,她开始学习常德话,开始把专业术语通俗化,用当地方言跟农民上课、聊天,解答疑问。
今天11月4日,石雪晖又去了趟澧县,查看葡萄剪枝情况。每到一处葡萄园,总有果农兴高采烈地用常德话打招呼“石老师,好想你呀”,石雪晖随即“收起”普通话,讲起了常德方言。
石雪晖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1987年10月,她赴日本香川大学留学,研究果树种植。虽说留学只有一年多时间,但为更好地学技术,她出发前突击了一段时间日语,再加上一年多时间的留学,她的日语水平很不错。
葡萄教授
石雪晖有一个外号——“葡萄教授”。她主攻植物生理,因此,葡萄在她眼里就像人一样,“它们也很讲究衣食住行,也有各自的容貌。”
红地球、美人指、红宝石无核、维多利亚、高妻等10多个葡萄品种,都是原产于外地,为了将其成功引种到湖南,石雪晖费了很大的劲。
去年7月,澧县几个种植葡萄的乡镇出现险情,即将成熟的葡萄大面积掉果。澧县县政府赶紧向石雪晖求助。石雪晖赶到现场一看:果子结得太多,营养跟不上,得马上疏果,加施钾肥。农民舍不得剪掉这一串串沉甸甸的果子,石雪晖挨家挨户劝说:“一个只能挑100斤担子的人挑200斤肯定闪腰,葡萄也是一样,果结多了营养就跟不上,质量下降了,收益怎么能提高呢?”
上月,石雪晖在湖南农业大学的葡萄种植基地发生一起偷窃事件,这让她很郁闷。她在基地种了一个新品种——“美人指”葡萄,当时葡萄已经挂果,准备11月份请专家鉴定。但不幸的是,小偷偷走了“美人指”试验地三分之二的葡萄。石雪晖说:“我那‘美人指’葡萄身段长而圆,不过还得20天才成熟,他哪里销赃得出呀。估计这家伙看上‘美人指’的‘美色’了。”
免费教授
石雪晖拥有高技术,但为了帮农民致富,她的技术不卖钱。
从葡萄种植这一项看,她指导农民种的葡萄园,都在第二年成功挂果,亩产2000公斤左右,农民的地都成了名副其实的“万元地”、“黄金地”。
王先荣是澧县第一个大面积成功种植欧亚葡萄等品种葡萄的,其技术来源就是石雪晖提供的。
王先荣总喜欢说“是石教授救了我一命”。1993年,他种的25亩葡萄出了问题,面临10万元亏损,他急忙找到石雪晖,拿到“方子”救了葡萄。目前,他是澧县最大的葡萄种植户,还办起了葡萄酒厂。
有人跟石雪晖说:“你拿些钱到王先荣那里入点股份,你也赚些钱呀,这都是你的技术。”石雪晖总是笑笑:“我老头子也是国家干部,有工资,我女儿女婿都有好工作,我工资也可以,过日子已经很好了。”
十多年来,石雪晖都坚持免费给农民上课,路费都是自己掏,行程遍及全省60多个县,甚至到了外省。
有农民到长沙来求教,想请她吃饭,她这样说:“你到了农大,我就是主人,应该我请你。”她认为:“农民不容易,我花几十块钱跟他们吃个饭,还是可以承受的。”
石雪晖的生活很简朴,现在,她还坚持骑自行车去教学楼、去试验基地。她不愿意打的,路途远了,她会去挤公交车,甚至坐摩托车。
她很习惯这种朴素的生活方式,她也用一种朴素的情感,对待那些渴望致富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