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说,最初的时候,遇到了许多未曾预料的困难,也有许多担心,不知从国外引进的赤霞珠、品丽珠、梅鹿辄、霞多丽等这些著名酿酒品种在这片土地上到底会表现如何?而且好的酿酒师也不容易聘请到。不过这些困难和担心经过几年的努力一一得到解决。在法国朋友的介绍下,陈先生遇到了法国有名的酿酒师Gerard Colin(高林)先生,高林先生考察完怡园所处的环境、气候、土壤和农民等各项条件后,表现出极大兴趣,而且提出和陈先生不谋而合的想法:“酿出世界一流好酒!”
高林和怡园的庄主及全体员工开始了漫长而困难的工作:落实到生产的每一细节都要精益求精。9至10月是葡萄的收获季节,怡园的葡萄全部由人工采摘,每一片田地的葡萄必须要被确认达到糖酸度的完全饱和,采摘下来的葡萄用小蓝子分装,以便区分出不同地块的品种与级别。葡萄从摘下、运输、分级、挑选到除梗破碎,高林先生要求不能超过两小时,在葡萄进入流水线前,他还亲自进行检测。
还有诸如亩产限制在400公斤左右,为提高农户的积极性,实行保护价,对他们送来的葡萄质量进行打分,年终开大会, 对葡萄管理得好的农户给予奖励, 这些, 都是为保证种植出最好的葡萄。
在怡园,可以看到这儿的发酵罐体相对较小,且各种规格的都有,最大的是63吨,最小的是11吨,这方便他们分别按不同的品种和级别酿制怡园酒。各种崭新的设备, 干凈有序的生产环境, 在在都体现着投资者和管理者的严格要求。
酒庄重大的投资之一,是躺在酒窖里的900多个橡木桶,它们分别来自法国、美国和匈牙利,都是最好的橡木桶。酒窖干凈而不干澡, 值班工人在静静地擦洗每一个木桶。我注意到,在每个桶上都有一个标签,标着“木桶贮酒原始记录”,这是我在别的许多酒厂所未看到过的。当我对陈先生谈起这点时,他笑了笑,说到:“这就是做好酒的投入, 每一环节都力求是最好的, 一丝不苟, 绝不偷工减料。这些橡木桶每年都要淘汰旧的, 每年都要置换。”怡园酒庄珍藏酒的包装全部都是进口的, 连款式都经陈先生“钦定”。怡园人的追求在每一“细节”中都可以感受得到。
做好酒需要爱心,更需要耐心,这并非口头说说这般简单,它需要做酒的人像对待理想一样地去追求。做优质的葡萄酒周期长,没有10年、20年的时间,做不出好酒,吨酒投资也非常大。怡园酒庄1000多亩的葡萄园,每年出产400吨左右的酒,目前投资额已达6000万元。
但今天的陈先生已是非常有信心,“这块土地能出好酒,2001年、2002年的酒品质超过了我们的想象和期待, 也得到国内外酒专家的肯定。随着葡萄树的逐渐成熟,人与自然的磨合也基本到位,我们能做的更好。”
“怡园是我留给子孙后代的作品”
虽然说在酒业内,陈进强对许多人来说是陌生的,但在别的许多领域,他却是个知名人士。他是公认的“香港新生代企业家”, 除了担任福建省侨联常委,还是福建省政协常委、华侨大学董事会副董事长,先后担任香港福建商会常务理事、闽港经济发展促进会理事、香港福建社团联合会常委执行委员、香港福建希望工程基金会主席、闽西旅港同乡联谊会会长等。
迄今,他在国内的企业遍及福建、山西、江苏、上海、沈阳、江西等地,涉及领域有高速公路、客运中心、电厂、污水处理、地产等方面,投资总额超过10亿元。而酒业竞争白热化, 行业处于非常严峻的局面,曾经有人问他,“如此下血本做好酒,完全是逆势而行,您能扛得住吗?” “扛不住怎么敢干?!”是啊!要追求一种理想, 不仅要有心愿, 也要有足够的能力。我从陈先生一副坦然自怡的脸上解读了他那 “胜似闲庭信步”的从容。他对我说,在他的事业范围内,有的行业是用来赚钱的,有的却不是,比如做葡萄酒。“怡园酒庄是我打算留给子孙后代的一个作品,它不是我投资最大、规模最大的产业,但却是花费了我最多心血的。”
对于怡园酒庄,陈先生坚持一点:不再提高酒产量,但会提高高档酒的比例。他对我说,怡园酒庄的精选系列酒与珍藏系列酒的品质差距,一般人喝不出其中区别,只有业内品酒的专家才能喝得出。但怡园不会因为如今珍藏系列的酒不够卖,就拿精选的酒来充数,这样做假的事,怡园上上下下的员工都不会做的,这是我们的原则。
为了将自己的理想延续下去,陈进强先生以一个梦想家常有的魅力感染着他身旁的每个人。两年前,他的女儿陈芳也像他一样,带着一种狂热的爱加入怡园酒庄的管理,父亲的梦想,现在已落到女儿的心上,也将传播到女儿的女儿身上,外公还特地将怡园酒庄的珍藏系列酒以陈芳女儿的名字Anastasya命名为 Tasya’s Reserve。
从怡园回来, 我又听到了更多关于他们的故事。听说北京、上海、香港很多顶级五星级酒店都在选用怡园葡萄酒, 他们所选择的, 可是在中国相当于“国际意义上的好酒”啊! 怡园真行, 这么多年来默默的耕耘, 没有喧嚣, 却一步一个脚印地在接近自己的目标。 我对怡园也不期然地产生一种亲切, 不张扬, 不浮燥, 却有一份让人尊敬的实在。
他们将续写一个中国家族酒庄的故事,在这苍茫荒芜的黄土高坡上,在大西北灿烂的阳光中。